只見裴元虎虎目圓瞪,瞪著顧承。
這一瞪,可怕顧承嚇得不輕,抬手指著裴元虎:“你…你想干嘛?”
裴元虎見狀,輕笑一聲:“沒啥,手癢了。”
此話一出,全場哄堂大笑。
顧承見狀,還以為裴元虎真的是手癢了,當即有站直了身板:“手癢就手癢,咋咋呼呼地做什么。”
說完,他清了清嗓子,輕蔑地掃過兩旁看著他怪笑的武將。
雖說心里發毛,但他并沒有在意。
自己可是天使,手拿大乾圣旨,一群土匪頭子,還能把他殺了?
想到這兒,顧承目光鎖定在秦風身上。
“罪臣秦風,既見天使,為何不跪?”
這聲音又尖又細,帶著江南特有的軟糯,卻偏要裝出一副雷霆萬鈞的架勢,聽著倒像是個沒長開的公雞在打鳴。
廳里沒人動。
甚至連那幾個武將的呼吸頻率都沒變一下。
秦風手里的鐵釬子在炭盆邊上磕了磕,震落了一層白灰。
他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盯著那竄動的火苗,仿佛那里面藏著什么值得深究的東西一樣。
顧承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這一路北上,哪怕是那些擁兵自重的守將,見了他這身顧家的皮,哪個不是點頭哈腰,奉若神明?
怎么到了這臨州,反倒被一群泥腿子給無視了?
“大膽!”顧承手中圣旨高高舉起,厲聲喝道:“秦風,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本官的話嗎?”
“大乾律例,見圣旨如見天子,你若再敢怠慢,便是謀逆大罪,屆時天兵一到,定叫你這臨州城化為齏粉!”
這一嗓子喊出來,終于有了點反應,秦風動了。
他緩緩直起腰,把那根鐵釬子隨手扔在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轉過身來。
那雙眸子平靜深邃,直勾勾盯著顧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