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英明!”管家豎起大拇指。
“這次大壽,咱們把所有豪族聚在一起,就是給那個秦風看的!這就叫法不責眾!”
“對,法不責眾。”崔敬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精光,“他秦風再橫,難不成還敢把我們這幾百家豪族全殺了?”
“殺光了我們,誰幫他治理地方?誰給他收稅?只要我們抱成團,這冀州,還是咱們說了算!”
“對了。”崔敬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茶盞,“那個姓張的小子,怎么樣了?”
管家嘿嘿一笑:“還在后院柴房關著呢,那小子骨頭硬,兩天沒吃飯了,還罵罵咧咧的。”
“骨頭硬?”崔敬冷笑一聲,“明日大壽,正好缺個助興的節目。讓他寫一篇賀壽的駢文,要是寫不出來就把他的手指頭,一根根剁下來喂狗。”
崔府后院,豬圈旁的柴房。
這里四面漏風,陰冷潮濕,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餿臭味。
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的年輕人,正蜷縮在發霉的稻草堆里。
正是秦風派來的欽差,張遠。
此時的他,哪里還有半點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
曾經干凈整潔的官服早已變成了破布條,上面沾滿了泥污和血跡。
左腿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是斷了。
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腫得像個饅頭。
但他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
“哐當!”
柴房那扇破爛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寒風夾雜著雪花灌了進來。
幾個身穿錦衣的崔家子弟,嬉皮笑臉地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
“喲,張大人,還沒死呢?”
那錦衣公子名叫崔浩,是崔敬最疼愛的孫子,平日里也是信都一霸。
他一臉戲謔地看著縮在墻角的張遠,像是看一條喪家之犬。
“來來來,本公子看你可憐,特意給你帶了點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