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視了一圈激動的眾將,最終將目光落在裴元虎身上:“裴將軍,我只問你一句,若我們盡起大軍偷襲楊義后方,那剛剛歸降的陳牧和他那五千精兵,在背后捅我們一刀,該當如何?”
此一出,堂內瞬間鴉雀無聲。
方才還熱血沸騰的眾將,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是啊
他們怎么把陳牧這個最大的變數給忘了?
陳牧的投降,本就充滿了蹊蹺,誰能保證他不是在演戲?
一旦黑風軍主力進發臨州府,后方空虛,陳牧突然反水,與楊義的部隊形成內外夾擊之勢
瞬間,一股寒意,從所有人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裴元虎臉上的紅色迅速褪去,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光想著打仗的痛快,卻完全忽略了這其中致命的風險!
大堂內的氣氛,瞬間從狂熱的,跌入了冰冷的谷底。
看著眾人那副如坐針氈的模樣,一直未曾開口的秦風,終于笑了。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堂中,臉上帶著一抹自信而又高深莫測的笑容。
“軍師的擔憂,很有道理。”
他先是肯定了龐德林的謹慎,隨即話鋒一轉:“不過,諸位也無需過慮。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信過陳牧那封降書!”
什么?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秦風,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沒信過?
沒信過你還跟他演了那么久的戲?還接受了他的投降?
“主公,您的意思是”龐德林眼中精光一閃,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