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轉過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反問了一句:“張凱,你覺得,憑我們這五千人馬,正面硬撼兀術的五萬精銳騎兵,有多少勝算?”
“這”張凱猛地一噎。
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從算計成功的興奮中清醒過來,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是啊,光顧著沉浸在智計得逞的喜悅里,卻忘了最根本的實力差距!
五千對五萬,還是野戰對陣精銳騎兵
這哪里是口袋陣,這簡直是雞蛋碰石頭,是自殺!
他臉色發白,咽了口唾沫,艱澀地問道:“那大當家,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們過去吧?”
秦風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眼神變得愈發深邃。
他緩緩檢查了一下腰間的匕首,又將背后的復合弓取下,輕輕擦拭了一下弓臂,不容置疑地開口。
“照我說的做,全軍隱蔽,放他們過去。后續行動,我自有安排。”
說完,不等張凱再問,秦風猛地一轉身,如同貍貓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茂密的森林深處。
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只留下原地一臉茫然又憂心忡忡的張凱。
秦風獨自一人,在林間快速穿行,目標明確地朝著壤原城方向潛行而去。
天色漸晚,夜色逐漸將綿延的山巒與孤零零的壤原城廓涂抹成一片模糊的暗影。
寒風掠過枯枝,發出嗚嗚的哀鳴,更添幾分肅殺。
秦風如同一尊凝固的石雕,潛伏在距離壤原城樓不遠的一處山坳亂石之后。
他身上覆蓋著枯草敗葉,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
只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透過縫隙,死死盯著遠處城頭上火把照耀下晃動的人影。
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的心也一點點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