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所有降卒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他們,被當成叛徒了!被當成匪寇了!
將軍,要殺了他們,來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
求生的本能,和被自己人屠戮的巨大憤怒與冤屈,瞬間壓倒了一切!
“弟兄們!反了!跟他們拼了!”
“橫豎都是死!老子寧可站著死,也不愿這么窩囊地,被自己人砍死!”
“殺!”
兩撥本是同根生的官兵,就在這狹窄的山道上,以一種慘烈荒誕的方式,如同兩群紅了眼的野獸,瘋狂地自相殘殺在了一起!
而始作俑者秦風,則一邊假裝驚慌失措地大喊:“弟兄們頂住!援軍馬上就到!”
一邊和劉載山一起,趁著亂軍之中無人注意他們,悄悄地揚鞭策馬,溜到了戰場的邊緣。
找了個視野絕佳的小山坡,津津有味地“觀看起來”。
劉載山看著山下那片血肉橫飛、人頭滾滾、慘烈到如同修羅地獄般的景象。
又看了看身邊這個一臉風輕云淡、仿佛在欣賞一出好戲的年輕人。
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由衷的贊嘆。
他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小子,我劉載山縱橫沙場半生,自認見過不少將帥之才。”
“但像你這般,能將人心、時局、戰術,玩弄于股掌之間,不費吹灰之力,便讓數千大軍自相殘殺的你,是第一個。”
“基操,勿六。”秦風微微一笑,隨口說出了一句讓劉載山云里霧里的話。
劉載山皺了皺眉,正想問問這句“基操勿六”是何方兵法。
卻聽得山下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傳來,那聲音里,蘊含著無盡的憤怒與仇恨。
“秦——風——!拿命來——!”
只見渾身浴血、狀若瘋魔的劉一刀,已經提著刀,帶著身邊僅剩的十幾個親兵,脫離了那片混亂的戰團。
正如同離弦之箭一樣雙眼血紅,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猛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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