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茅屋,從外面看,雖然簡陋,但卻干干凈凈。
外面的農具這些東西,擺放得很是整齊。
秦風心想,住在這里的人,看來也不是等閑之輩。
果然,一踏進門,別有洞天。
陳設雖然簡陋,卻被收拾得一塵不染,井井有條。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非但不刺鼻,反而帶著一種混合了數百種草木精華的清香,聞之令人心安。
靠墻的木架上,整齊地碼放著一卷卷泛黃的竹簡和線裝醫書。
另一邊則掛滿了各種炮制好的藥材,干癟的蛇膽、碩大的靈芝、還有許多秦風根本叫不上名字的根莖藤蔓。
屋子正中,擺著一張矮幾、。
兩人正相對而坐,似乎正在激烈地討論著什么。
其中一人,秦風認得。
正是那位當初在百味軒,被自己一番“現代醫學理論”看得目瞪口呆,卻又虛心好學的孫神醫。
而此刻,這位在整個青山縣足以被奉為上賓的孫神醫,卻姿態放得極低。
他身體微微前傾,手中還捧著一本攤開的醫書,臉上帶著一種學生面對老師時才會有的神情,正側耳傾聽著對面的教誨。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看起來約莫五十歲上下的中年文士。
他身穿一襲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面容清癯。
三縷長髯修剪得整整齊齊,一雙眼睛,深邃而又明亮。
身上散發出一種淡然出塵、與世無爭的氣質,與這間破舊的茅屋,竟是相得益彰。
“不對,承志。”中年文士緩緩搖頭,“‘破風散’中,白芷雖能祛風燥濕,活血排膿。”
“但其性辛溫,用于此等金創已深、邪毒入體的破傷之癥,恐有助火化毒之虞,無異于抱薪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