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山了。”
秦風丟下一句,推開門,大步走進紛揚的細雪中。
赤紅的汗血寶馬早已在院門外等候多時,見他出來,親昵地打了個響鼻,噴出團團白霧。
秦風翻身上馬,一人一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村口茫茫的雪幕里。
馬蹄踏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沉悶的“咯吱”聲。
秦風策馬穿過清水村,眉頭卻越皺越緊。
不對勁。
太吵了。
這喧囂并非年關將近的熱鬧,而是一種令人心頭發沉的、絕望的噪音。
孩童嘶啞的哭嚎,嬰兒有氣無力的啼哭,夾雜著婦人壓抑的嗚咽和男人無奈又暴躁的呵斥。
雞飛狗跳,鍋碗瓢盆被砸碎的刺耳聲響此起彼伏。
“軍爺,軍爺行行好,離官府定的日子還有足足一個月吶,您不能這樣啊!”
“天殺的,這是要逼死我們啊,家里就這點過冬的糧種了,你們不能拿走啊!”
“滾開,老子管你什么時候,上頭有令,今日就要見到銀子,沒錢?拿糧食、拿雞鴨、拿值錢的東西抵!再啰嗦,小心老子手里的鞭子不認人!”
秦風看得分明,正是李大彪!
他穿著那身不合體的號服,土匪的蠻橫勁兒非但沒減,反而因這層“官皮”更顯肆無忌憚。
他身邊,里正羅大虎腆著肚子,狐假虎威地吆喝著,。
而秦風的便宜二叔秦定山,則帶著另一隊兵痞在村東頭翻箱倒柜,臉上竟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和諂媚。
這天才剛亮,他們又繼續迫不及待的開始壓榨村民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