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勒住馬,冷眼望去。
只見村中那條泥濘的主路上,兩撥人正在作惡。
一撥由里正羅大虎領頭,腆著肚子,狐假虎威地跟在幾個穿著破舊號服、歪戴帽子的“官兵”后面。
那些兵痞眼神兇狠,動作粗魯,踹開農戶的柴門,翻箱倒柜,看見值點錢的東西就往懷里揣,稍有阻攔,鞭子或槍桿子就劈頭蓋臉砸下去。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死死護著裝糧種的破麻袋,被一個兵痞一腳踹在胸口,滾倒在雪地里,咳得撕心裂肺。
另一撥,則是由秦風那便宜二叔秦定山帶著,身邊簇擁著幾個同樣兇神惡煞的兵卒,正堵在村東頭幾戶人家門口。
秦定山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和諂媚,對著一個領頭的什長點頭哈腰。
那什長身材粗壯,一臉橫肉,腰間挎著刀,眼神貪婪地掃視著被驅趕到一起、瑟瑟發抖的村民。
秦風看得分明,這什長正是昨日冒充胡彪時,一起押送糧草的那個李大彪!張麻子的親信!
此刻穿上這身皮,那股子土匪的蠻橫勁兒非但沒減,反而因為有了“官身”撐腰,更加肆無忌憚,活脫脫一群披著官皮的豺狼!
“嗬!好家伙!”
秦風心頭冷笑,像吞了塊冰,寒意刺骨又帶著點荒謬的滑稽感。
“王宇、張麻子,這倆貨被小爺坑得褲衩都快沒了,轉頭就把主意打到這些苦哈哈身上找補?還翻倍提前收?這幫土匪穿上官衣,下手比當土匪時還黑!真他娘的是耗子扛槍——窩里橫!”
看著眼前這幕人間慘劇,秦風心里跟明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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