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著雪沫子,刀子似的刮過臉頰。
秦風半攬著柳婉清,幾乎是推著她,沒一會兒就來到驛站門口。
吱呀!
門軸干澀的呻吟,刺破了堂內的死寂。
昨日還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的驛站,此刻竟似換了人間。
昏黃的光暈只從角落幾盞氣死風燈里漏出來,顫巍巍地浮在空蕩蕩的大堂上。
勉強勾勒出桌椅板凳模糊的影子,一股子人去樓空的蕭索寒氣撲面而來。
靠近廚房的那張油膩方桌旁,老趙正吸溜著碗底最后一口熱湯,筷子剛撂下,準備收拾。
這突兀的開門聲和灌進來的冷風激得他一哆嗦,抬眼望去。
風雪夜歸人?
看清來者是秦風,老趙嘴里的湯差點嗆出來。
“秦公子?您這不是剛走”
話才溜出一半,他渾濁的老眼就瞥見了秦風身后那道倩影——柳婉清!
老趙的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雞蛋,心底那點市井油滑勁兒立刻活泛起來:
乖乖!這小子!
青樓嫖娼不過夜,直接帶驛站來了?
這年輕人,會玩啊!
他臉上剛堆起一點曖昧的促狹笑意,秦風那不容置疑的低喝已經砸了過來,帶著雪夜的寒氣:
“老趙,別愣著,立刻去尋輛馬車,不拘好壞,不拘價錢,現錢買來,要快!”
老趙手上剛摸到的空碗“哐當”一聲磕在桌沿。
馬車?車里也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