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居高臨下,厲聲呵斥:“呔,好大的狗膽,見本將軍在此,還不速速滾過來牽馬伺候?磨磨蹭蹭,莫非你與青山縣那幫逆賊是一伙的?”
“逆賊”兩個字,他刻意咬得極重,在寒夜里格外刺耳。
身后的阿虎和老趙立刻會意,平日里插科打諢的默契全用上了。
阿虎粗著嗓子,學著兵痞的腔調吼道:“我等奉青山縣王老爺鈞命,特來此地搜捕要犯,解救特使,你這廝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給老子站直溜了!”
許漢生一聽,心里那點僥幸徹底熄滅了。
完了完了!秦風栽了!
宋宅完了!自己也要被抓去砍頭了!
跑!必須跑!
拼死也得跑到臨州府給宋府臺報信!
他強壓著心頭的驚濤駭浪,臉上瞬間堆起驚恐萬狀的表情,對著馬上的軍爺連連作揖,腰都快彎到了地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哎喲喂青天大老爺誒,冤枉啊,小的小的就是路過借個宿的良民啊,天大的冤枉啊”
他搜腸刮肚,把能想到的求饒詞一股腦往外倒:“小的家里還有八十歲的老娘臥病在床,三歲的娃娃餓得直哭軍爺您行行好,高抬貴手,放小的一條生路吧”
秦風看他那副魂飛魄散、語無倫次的狼狽樣,差點沒憋住笑。
他決定把這場戲演到底,把壓榨的本事發揮到極致。
他故意用馬鞭點了點許漢生,語氣帶著戲謔:“良民?你說你是良民,拿什么證明?”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王老爺可是發了話,抓到一個逆賊,賞一兩雪花銀,我看你就很像明天給爺買酒錢的‘逆賊’嘛!”
許漢生這老江湖,立刻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是要買路錢!
他心頭一松,又一陣肉疼,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個布包,雙手高高捧過頭頂,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
“軍爺明鑒,軍爺辛苦,這點這點小意思,給軍爺們打點酒喝,驅驅寒氣,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那布包里,正是前兩天秦風和韓軒給他的經費,足有三百多兩!
秦風一把抓過布包,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
他故意當著許漢生的面,粗魯地扒拉數了數,嘴里嘖嘖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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