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那身影幾個靈活的閃轉騰挪,便徹底融入了濃稠的陰影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留下幾聲輕快得近乎嘚瑟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柳如眉呆呆地望著那空蕩蕩的巷口,半晌才反應過來。
氣得一跺腳,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他他!”
這算什么?光天化日,明搶?
還搶得如此理直氣壯、清新脫俗?
韓軒更是愣在當場,眉頭擰成了死疙瘩,后槽牙咬得咯吱作響,一股邪火混著巨大的憋屈堵在胸口,燒得他心肝肺都疼。
他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又抬頭望望秦風消失的方向,腦子里嗡嗡作響,只剩下一個荒謬絕倫的靈魂拷問在瘋狂刷屏:
“不對啊,老子跟他,明明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是給宋家老太君當差的!”
“憑什么老子不是倒貼銀子,就是倒貼工錢?”
“這他娘的到底誰是主子?誰是跑腿的?”
兩人相顧無,最終只能從牙縫里擠出幾聲無奈的苦笑,悻悻地順著原路返回。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這樁樁件件,似乎都能被那黃白之物輕易抹平。
此刻的秦風,正沐浴在“勝利”的春風里,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輕了二兩。
“嘿,有美妞可泡,有橫財可拿,這滋味嘖嘖,比被那嬌滴滴的小富婆包養還他娘的爽快!”
他腳下生風,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沒一會兒就溜達到了縣衙那兩扇緊閉的朱漆大門前。
門口,兩個頭戴方巾、裹著號衣的差役,正縮著脖子跺著腳,在料峭的寒風里瑟瑟發抖。
天寒地凍被派來守這冷冰冰的大門,兩人心里早把縣太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臉色比鍋底還黑。
所以,當看到有人招呼不打,悶頭就往里闖時,心里那股莫名鬼火“嗖”地一下就躥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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