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眼神,活像大白天見了鬼,脖子都縮了一下,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胡彪胡大人一個不順心,就把你這客棧給掀嘍。”
她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聲音溫軟,卻字字戳心:“怎么,這會兒倒笑得比誰都歡實了?方才那被唬得一愣一愣、差點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又是誰呀?”
韓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那副眉飛色舞的得意勁兒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噎在了喉嚨里。
他張了張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方才嘲笑秦風的底氣頓時泄了個干凈。
柳如眉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帶著淺笑,就這么看著他,仿佛他剛才那番夸張的表演都被看了個透亮。
“呃…這…這個嘛…”韓掌柜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眼神開始左右飄忽,試圖找點別的東西掩飾自己的窘迫,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后腦勺。
“那…那不是因為…因為柳姑娘你這手藝實在太…太逼真了嘛!對!太逼真了!擱誰冷不丁看見都得懵!懵一下很正常…很正常…”
聲音越說越小,底氣明顯不足,最后干脆一拍大腿,轉移話題,“咳!那啥…我得趕緊回去把這計劃告訴我那小姨!”
說完,幾乎是火燒屁股似的,背影都透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過無所謂,最起碼總比告訴小姨秦風這家伙去青陽縣勾欄聽曲要強。
韓軒幾乎是踮著腳尖溜走的,背影都透著一股子“此地不宜久留”的倉惶。
柳如眉瞧著那倉促離去的背影,唇角彎了彎。
隨即收斂心神,目光投向秦風離開的方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與此同時,青山縣縣衙后堂,本就是寒冬臘月,此間的氛圍更是壓抑比冰點還要低。
縣令王宇一張胖臉陰沉得能滴下水來,背著手在堂中焦躁地踱步,腳下踩得青磚地“咚咚”作響。
堂下跪著兩個捕快,頭埋得低低的,大氣不敢出。
“廢物!一群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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