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從現在起,你不是秦風,你是臨州府按察使司派來的特使,姓胡,名彪。”
“說話要帶點官腔,但也要有點兵痞的粗豪,眼神要兇,但不能太精光外露,得有點被酒色掏空的樣子。”
從剛才秦風將計劃告訴她們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這些了。
秦風對著鏡子,試著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兇狠又帶著點混不吝的笑容。
配上那張臉,倒真有幾分像常年混跡在官府與江湖夾縫中的滾刀肉。
“行吧…胡彪就胡彪。”
他認命似的嘆了口氣,開始活動面部肌肉,試圖適應這張假臉帶來的僵硬感。
就在這時,柳如眉拿起桌上一個不起眼的小瓷瓶,拔開塞子,一股濃烈到刺鼻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
她毫不猶豫地將瓶口對著秦風身上那件內襯的衣襟、袖口,甚至是頭發,倒了下去!
“哎喲我去!”
秦風猝不及防,被熏得一個趔趄,那濃烈的劣質燒刀子氣味直沖腦門。
“柳姑娘!這又是哪一出?”
“特使大人一路奔波勞頓,又剛在驛站‘歇過腳’,身上沒點酒氣怎么行?”柳如眉面不改色。
“酒是色媒人,酒氣也是你‘胡彪’人設的一部分,放心,這酒氣烈,一時半會兒散不了,正好蓋蓋你臉上那脂粉味。”
此刻的秦風,頂著一張兇悍又油膩的假臉,渾身散發著能把人熏個跟頭的混合怪味,認命地開始往身上套那件冰冷的甲胄。
柳如眉則在一旁,拿起一把梳子,將他原本利落的頭發打散,隨意地攏了攏,束成一個略顯潦草的武人頭髻,更添了幾分落拓不羈。
一切收拾完畢,秦風對著模糊的銅鏡,用指腹沾了點柳如眉調制的深色油膏,用力抹過眉骨上那道畫出來的疤痕邊緣,讓它看起來更加陳舊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