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那句“你也沒有權利剝奪圣上賜予我的恩典”的話語,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
瞬間打破了肅穆的假象,激起了圍觀百姓心中滔天的巨浪。
短暫的沉默后,壓抑的驚呼和難以置信的議論聲如同沸水般炸開:
“老天爺!他他敢這么跟縣太爺說話?指著縣老爺鼻子說‘你弄不明白’?這這是嫌命太長啊!”
“瘋了!這后生絕對是瘋了!烈士后裔這身份是護身符不假,可他當堂駁斥縣太爺,這護身符怕是要變成催命符了!”
“完了完了!他以為搬出律法就能壓住縣太爺?”
“糊涂啊!這青山縣的天,就是王老爺!他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跟青天老爺講理?那不是跟閻王爺討價還價嗎?”
“這下可好,別說救媳婦了,他自己都得搭進去!四十殺威棒?我看八十棒都打不住!”
“唉,可惜了這身硬骨頭,他說的理是正的,律法也站他那邊可有什么用?王老爺手里握著水火棍,握著大牢的鑰匙!”
“他就算把太祖皇帝的圣旨搬出來,今天這公堂上,也是王老爺說了算!跟官斗?從來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兒!他這是把最后一點體面撕破了,逼著王老爺下死手啊!”
滿堂議論,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對秦風膽大妄為的不可置信。
但更深層的,是根植于骨髓的、對強權的恐懼和對反抗者必然失敗的篤定。
在他們看來,秦風搬出律法據理力爭的行為,非但不是破局的希望,反而是加速自己毀滅的物件。
他觸碰了縣太爺不容置疑的威嚴,挑戰了這青山縣根深蒂固的權力秩序,其后果,在他們眼中已是清晰可見的血肉模糊。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和悲觀的預判,仿佛已經聽到了殺威棒呼嘯而下的風聲。
秦風在他們眼中,結局注定凄慘。
果然,只見王宇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個懂律法的人。
不過這又如何?
自己有的是辦法打折他的脊梁,讓他匍匐跪在自己面前。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