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粉缸里發出沉悶痛苦的“嗚嗚”聲,那壯碩的身體像被抽了筋的癩皮狗。
只有小腿還在無意識地、微弱地蹬彈著。
踩在這癩皮狗背上的人,身形像是一座偉岸的山峰,筆直挺拔。
他手里,正隨意地掂量著那根剛剛被體貼遞進來的硬木頂門杠。
昏暗中,他緩緩抬起頭。
一張年輕、冷峻、沾著幾道面粉痕跡卻掩不住森然殺氣的臉,清晰地映入門外所有混混驟然收縮的瞳孔里。
秦風!
他目光如冰錐,緩緩掃過門外那一張張瞬間褪盡血色、寫滿驚駭與茫然的臉。
掂著木棍的手腕隨意地一翻,那沉重的硬木棍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短促而凌厲的弧線,帶著沉悶的風聲。
“咚”地一聲,精準無比地砸在腳下李虎那撅著的、塞在缸口外的肥碩屁股上。
“嗷嗚!”
面粉缸里發出一聲被悶住、卻依舊慘烈到變調的哀鳴。
門外,死一般的寂靜。
剛才還喧囂沸騰、極盡猥瑣之能事的空氣,此刻凝固得如同隆冬的寒冰。
所有混混臉上的笑容,都像劣質的泥塑面具。
在秦風那冰冷目光的注視下,一寸寸碎裂、剝落,只剩下最原始的、深入骨髓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的呆滯。
張癩子的嘴巴張成o型,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
想到之前被秦風切下去的二兩肉,頓時感到胯下一緊。
直勾勾地盯著面粉缸里那兩條還在微微抽搐的腿,整個人仿佛被瞬間抽干了靈魂。
秦風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張癩子那張慘白如鬼的臉上,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毫無溫度、卻比嚴冬北風更刺骨的笑容。
他掂了掂手中那根沾著面粉和李虎血跡的硬木棍子,慢悠悠地開口:
“接下來,該是誰呢?”
聲音不大,卻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刮過每一個混混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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