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功夫,山下的炊煙緩緩映入秦風眼簾。
也就在此時,傻狍子突然停下腳步,耳朵警覺地豎起。
“到家了,你要跟我回去嗎?”秦風撫摸著它的腦袋,輕聲問道。
狍子卻后退幾步,黑色的眸子映襯著雪光。
它最后看了秦風一眼,轉身消失在林間。
秦風望著它離去的方向笑了笑,拖著豐厚的收獲朝村子走去。
暮色四合,雪絮輕揚。
村舍茅檐垂掛冰凌,在炊煙中泛著晶瑩。
遠處犬吠三兩聲,驚起枝頭積雪簌簌。
獨輪車碾過新雪,在青石板上拖出兩道蜿蜒的墨痕。
村口的牌坊處,王寡婦帶著幾個婦女,穿著破舊的棉襖圍坐在一堆柴火旁閑聊。
那柴火應該是下午時分燒的,此刻只剩下明晃晃的火炭頑強地燃燒著。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面容消瘦裹著頭巾的婦女看向村口外面一聲驚呼:“呀,那不是村東頭秦家那辱了嫂嫂的棄子嗎?”
所有人抬眼看去,只見秦風腰間別著一只野雞跟野兔,手上還拖拽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老天爺誒,這家伙真打到獵物了呢!”
“自從老李頭充了軍,老鷹山上就沒人敢去,咱們村也許久沒有人能獵到野味,這家伙看來有點本事!”
“這叫有點本事?你看看他后面拉著的那個,那么一大個野豬,夠我們一家三口吃上好幾個月呢。”
所有人目光看著秦風的方向,目瞪口呆,贊不絕口。
唯獨王寡婦,眼里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還沒等秦風進村,她便邁步走了過去,攔在他的面前。
不等秦風開口,她便擠眉弄眼,扭動著腰肢嗲聲嗲氣:“喲,秦小子,看不出來厲害著呢。”
“這么多野味你跟你那小嫂子也吃不完,不如分我們一些,我們幫幫你,也省得你放壞了不是?”
兩條柳葉眉下的一對杏眼瞇成一條縫,手已經不老實的用手帕拍打著秦風身上的積雪。
其他村婦見狀,紛紛趕上前來。
“秦小子,王大姐說得對,這少說也有一百來斤,吃不完壞了多可惜。”
“就是就是,你把那條后腿給我,今晚奴家留著后門等你喲”
“騷狐貍精滾一邊去,人家秦風是那樣的人?秦小子,給我一塊肥瘦,順帶著把你身上的二兩肉也一并讓我享受享受,嗯哼?”
“呸,不要臉,等你們男人從軍營里回來,非把你們的皮給剝了去。”
“你了不起你清高,這都好幾年沒見過葷腥了,老娘偷偷腥怎么了?”
誠如她們自己說的那樣,大部分婦女的男人都被充了軍。
至于是生是死,都沒人知道。
眾人也是久曠之身,現在看到秦風這么有本事,自然都想跟他發生點關系。
畢竟是十幾年來村里唯一一個能打到獵物的人,跟了他以后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比窩在家里舔糊糊面要好上許多。
秦風看著眼前的婦女們,心里面也是一陣無語。
誰說的古代女子賢良淑德溫柔寧靜,這特么簡直就是一群餓狼,比之前在山里遇上的那只獨狼還要嚇人。
“各位嬸嬸,想吃野味的話可以去山里找,可多著呢,我就先不奉陪了,嫂嫂還在家等著我呢。”
說著,秦風繼續拖著那頭野豬,想要繼續趕路。
王寡婦一把攥住拖繩:“你這小子怎么能這樣?都是一個村里的,大家以后還是鄰居,分我們一些豬肉怎么了?”
她嗓音尖利,眼底卻閃過一絲心虛。
秦風本想再婉拒一次,但是他卻敏銳地捕捉到王寡婦眼中那一閃即逝的慌亂。
多年來生死戰爭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王寡婦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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