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返回市區的路上。
姜糯靠在秦嶼的肩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
手心里還緊緊地攥著那幅她親手繡出的《鳳朝陽圖》。
直到現在她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我……我真的做到了?”
她喃喃自語。
“你做到了。”秦嶼握住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指尖包裹在掌心“而且做得很好。”
“我只是……”姜糯的聲音還有些飄忽“我只是覺得好像不是我自己在繡。”
“那些針法那些圖案就那么自己從我手里跑了出來。”
“那是刻在你血脈里的天賦。”秦嶼說“是任何人都搶不走的。”
姜糯沉默了。
她想起了奶奶想起了那個名叫蘇繡的母親。
鼻頭又開始發酸。
車子沒有回別墅。
而是直接開到了城西的那片老城區。
這里到處都是青磚黛瓦的舊式建筑。
和市中心的高樓林立恍如兩個世界。
車子在一條僻靜的小巷盡頭停了下來。
巷子的盡頭是一座朱紅色的大門。
門上的油漆早已剝落。
門頭掛著一塊黑色的牌匾。
上面用已經褪色的金粉寫著兩個字。
蘇園。
這里就是她真正的家。
如今它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民俗紀念館。
大門鎖著。
秦嶼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不到十分鐘。
一個穿著官方制服的中年男人就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秦……秦總!”
他恭恭敬敬地遞上一串鑰匙。
“您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讓人把這里打掃一下。”
“不用了。”秦嶼接過鑰匙“這里從現在開始屬于私產不再對外開放。”
“是是!”中年男人連連點頭不敢有半句廢話。
秦嶼打開了那把沉重的銅鎖。
“吱呀——”一聲。
塵封了二十年的蘇家大門緩緩打開。
一股混合著灰塵和腐朽木料的氣味撲面而來。
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看得出那場大火燒得很徹底。
整個園子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骨架。
他們穿過破敗的庭院走進唯一還算完整的正廳。
正廳的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山水刺繡。
雖然布滿了灰塵但依舊能看出當年的精美和氣派。
“付伯說鐵盒子就在這幅繡品的后面。”
姜糯輕聲說道。
秦嶼點了點頭走到墻邊伸手在那幅刺繡上摸索起來。
很快他就在繡品的右下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他用力按了下去。
“咔噠。”
一聲輕響。
那幅巨大的刺繡竟然從中間向兩邊緩緩移開。
露出了后面一堵由青磚砌成的墻壁。
墻壁的正中央鑲嵌著一個黑色的正方形鐵盒。
鐵盒上沒有鎖孔。
只有一個由九個可以轉動的圓環組成的復雜密碼盤。
每一個圓環上都刻著十二種不同的花鳥紋樣。
“是密碼鎖。”
秦嶼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