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九四人濕漉漉地登上甲板時,船上的海賊們立刻騷動起來。幾個彪形大漢握緊武器,眼神不善地圍了上來。
哪里來的家伙?敢隨便上我們的船!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一個沉穩的聲音從船艙方向傳來:住手。
海賊們紛紛讓開一條路,只見一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船長緩步走出。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四人,特別是在背著羅賓的劉九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能在新世界海域游泳的人...船長摸著下巴,要么是瘋子,要么是強者。
他看向癱在甲板上喘息的古伊娜和薩博,又看了看氣定神閑的劉九,眼中閃過深思。
給客人準備干衣服和食物。船長下令道,隨后對劉九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遠來是客,不如說說你們的來歷?
薩博剛要開口,劉九輕輕搖頭:路過。
船長也不追問,只是示意手下照顧客人。但他始終保持著警惕的距離,暗中觀察著這四個不速之客。
能在新世界生存的海賊,都懂得一個道理:如果自己不是最強者,有些麻煩,能不招惹就別招惹。
接下來的幾天,劉九四人完全把這艘海賊船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他們不僅心安理得地享用著船上的食物,還直接占據了最好的幾間船員艙。古伊娜和羅賓共用一間,薩博獨占一間,劉九則選了船長的備用臥室。
這...這也太囂張了吧?一個海賊看著正在甲板上曬太陽的薩博,忍不住抱怨。
噓!小聲點!另一個海賊趕緊拉住他,你沒看見那個背人的家伙嗎?能在新世界游泳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最慘的是那些被搶了房間的海賊。晚上只能裹著毯子在走廊角落擠著睡,海風一吹就凍得直哆嗦。
我的床啊...一個壯漢抱著膝蓋,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曾經的房間。
船長站在舵輪前,看著這一幕也只能苦笑。他試探過幾次,發現這四人雖然占著房間,但從不惹是生非,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就當是交了保護費。船長自我安慰道,至少這一路應該不會遇到什么麻煩了。
薩博甚至開始指點起船上的廚師:這個烤肉火候不夠,下次記得多烤兩分鐘。
古伊娜每天雷打不動地在甲板上練劍,凌厲的劍勢讓圍觀的海賊們暗自心驚。
羅賓則借走了船上的所有書籍,坐在船頭安靜閱讀。
而劉九...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仿佛要把攀登紅土大陸消耗的體力全都補回來。
這艘名為狂鯊號的海賊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四人的臨時旅館。
海賊們看著自己最好的食物被享用,最舒適的艙房被占據,甚至連甲板上的訓練區域都被古伊娜和薩博理所當然地征用,怨氣如同不斷充氣的氣球,越脹越大。
終于,在一個沉悶的午后,氣球被戳破了。
一個身高近三米,渾身肌肉虬結,名叫“巨斧”巴頓的壯漢,再也無法忍受薩博對他珍藏的朗姆酒評頭論足。他猛地將酒杯砸在甲板上,木屑飛濺,巨大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夠了!”巴頓怒吼道,眼球布滿血絲,他伸手指著正悠閑剔牙的薩博,“小子!我受夠你了!你以為你是誰?白胡子嗎?敢在老子船上指手畫腳!”
整個甲板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
所有海賊的目光都聚焦過來,有緊張,有期待,更有一種長期壓抑后即將爆發的快意。
船長站在舵輪旁,眉頭緊鎖,但這次,他沒有出聲阻止。他也想看看,這幾個神秘人的成色究竟如何,或者說,他手下這些驕兵悍將的怨氣,也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薩博慢條斯理地放下牙簽,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了一個燦爛得有些欠揍的笑容:“哦?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嗎?我還以為你們要一路忍到下一個島嶼呢。”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骨骼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么,想練練?”
巴頓見他這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更是怒火中燒:“練練?老子要撕了你!船長,我申請單挑!按海上的規矩來!”
船長沉默了片刻,緩緩點頭:“可以。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