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世界的炮戰,沒有bgm,只有噪音和死亡風險。
一個海軍抓鉤帶著繩索,精準地扣住了這邊的船舷,發出“哐”一聲悶響。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砍斷它!快!”雷利的聲音冷靜地指揮。
幾個船員沖過去,揮刀猛砍那粗壯的繩索。
對面軍艦上,已經有海軍士兵咬著刀,開始順著繩索往這邊爬了。動作敏捷得像猴子。
“攔住他們!”
接舷戰開始了。
刀劍碰撞的聲音瞬間密集起來,夾雜著怒吼和慘叫。
一個海軍士兵剛冒頭翻上船舷,就被黃牙男人一記老拳砸在面門上,鼻血飚飛,慘叫著跌回海里。
場面混亂不堪。
劉九站在原地,沒動。
他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
沒武器。
也沒人給他發武器。
他好像被遺忘了。
一個落單的海軍士兵發現了他這個“軟柿子”,獰笑著舉刀沖了過來。刀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劉九看著他沖過來。
速度不快。
破綻很多。
他側身,讓過劈砍的刀鋒,腳下不經意地一勾。
那士兵沖得太猛,收勢不住,被絆了個結結實實,臉朝下重重砸在濕漉漉的甲板上,哼都沒哼一聲,暈了過去。
手里的刀“哐當”掉在劉九腳邊。
劉九低頭看了看那把刀。
又抬頭看了看不遠處戰成一團的人群。
羅杰正和幾個海軍軍官打扮的人纏斗,單刀舞得密不透風,哈哈大笑,仿佛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戲。卡普那巨大的身影還在軍艦船頭,抱著胳膊,暫時沒動,但目光如炬,死死鎖定著羅杰。
劉九彎腰,撿起了腳邊的刀。
掂了掂。
沉。
手感陌生。
他握著刀,沒沖上去,也沒擺什么姿勢。只是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背靠著桅桿底座,看著眼前的混戰。
像個誤入片場的觀眾。
偶爾有流彈或者被打飛的人體砸過來,他就挪一挪地方。
手里的刀,一直沒派上用場。
戰斗持續了沒多久。
奧羅·杰克遜號憑借出色的機動性和船員們悍不畏死的打法,成功擺脫了糾纏,砍斷抓鉤,滿帆駛離。
狗頭軍艦被甩在后面,卡普的怒吼隱隱傳來,很快被海風吹散。
甲板上留下一片狼藉。血跡,碎木,昏迷的俘虜。
船員們喘著粗氣,開始清理現場,包扎傷口。罵罵咧咧,但又帶著勝利后的亢奮。
劉九把手里的刀隨手靠在桅桿邊。
那把刀,自始至終,沒沾血。
他走到船舷邊,看著那艘逐漸變小的軍艦。
海風吹拂,帶著濃重的血腥和硝煙味。
他站了一會兒。
然后轉身,去找那個被打翻的水桶。
甲板,還是得擦。
風浪徹底平息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甲板上的血跡被粗略沖刷過,留下大片深色的、不規則的水漬,空氣里那股鐵銹味卻頑固不散,混著海水的咸腥,形成一種獨特的、戰后黃昏的氣息。
沒人下令,船員們自發地在甲板中央重新架起了大鍋。火苗舔著鍋底,映著一張張疲憊卻放松的臉。
沒人提剛才的戰斗,仿佛那只是下午茶前一段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鍋里煮著的東西比昨天更糊,顏色更深,大概是把所有能找到的食材,包括一些受損的腌肉,全都一股腦倒了進去。
劉九依舊坐在老位置。
這次,有人扔給他半塊硬面包。動作隨意,像喂狗。
他接住了。
用面包蘸著鍋里濃稠的湯汁,慢慢吃。
味道比昨天更糟糕,咸得發苦,還有股焦糊味。
他一口一口,嚼得很慢。
旁邊幾個船員在吹噓自己剛才砍翻了幾個海軍,唾沫橫飛。缺門牙的那個說得最起勁,手舞足蹈。
沒人注意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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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完面包,把沾滿油漬的手指在褲子上擦了擦。這次,褲子本來就不太干凈。
他靠著船舷,看著最后一點天光被墨藍色的海面吞噬。
今晚沒有星星,云層很厚。
有點悶。
羅杰盤腿坐在不遠處,正拿著小刀削著一塊木頭,木屑簌簌落下。雷利坐在他對面,擦拭著他的長劍,動作輕柔。
“卡普那老家伙,拳頭還是那么硬。”羅杰頭也不抬,語氣像在談論天氣。
雷利“嗯”了一聲,鏡片上反射著跳動的火光。
“下次得繞著他走了,麻煩。”
羅杰削木頭的動作停了一下,抬頭,咧嘴笑:“繞什么?碰上了就打!多有意思!”
雷利沒反駁,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嘴角卻帶著一絲縱容的弧度。
劉九移開視線。
他聽到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規律而單調。
有點無聊。
他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點生理性的淚水。
身后,船員們開始唱起跑調的歌,比昨天更響,大概是為了驅散疲憊,或者慶祝又一次從海軍手里溜走。
吵。
他站起身,沒理會那些喧囂,走到船尾一個堆放雜物的角落。
這里相對安靜,只有風聲和海浪聲。
他找了個空木箱坐下,背靠著冰冷的船舷。
閉上眼睛。
黑暗降臨。
耳朵里只剩下純粹的自然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靠近。
很輕。
他睜開眼。
是那個之前臉色發白、牙齒打顫的年輕水手。他手里端著個木碗,里面是冒著熱氣的糊糊,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劉九。
“那個……你晚上沒怎么吃……這個,給你。”
聲音很小,帶著點怯。
劉九看著他。
沒接。
年輕水手把碗往他面前又遞了遞,動作有點僵硬。
劉九這才伸手接過。
碗壁溫熱。
“謝謝。”他說。
年輕水手像是完成了什么艱巨任務,立刻轉身跑開了,消失在昏暗的甲板另一端。
劉九低頭,看著碗里那團顏色可疑的糊狀物。
他拿起放在碗邊的一小塊木勺,舀了一勺,送進嘴里。
味道……還是一樣難吃。
他慢慢吃著。
一勺。
一勺。
直到碗底見空。
他把空碗和木勺放在旁邊的木箱上,用袖子擦了擦嘴。
風大了些,吹得他頭發亂飄。
他重新靠回去,閉上眼睛。
這次,好像沒那么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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