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周后,新星基地生物實驗中心的第一批志愿者測試在嚴格的安全協議下啟動。
厚重的安全艙門緩緩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嘈雜聲,只留下設備的低頻嗡鳴。
志愿者分為兩組:一組是以年輕人為主的獵隼空降兵小隊,另一組是幾位年逾七十的高齡院士。他們安靜地坐在醫療隔離區,手臂裸露,袖口被固定在自動注射裝置的支架上。
老院士白發蒼蒼,眼神卻透著堅定。他看了看面前冰冷的生物制劑小瓶,輕輕點頭:“開始吧。”
機械注射臂緩緩下降,穿透皮膚的瞬間,淡藍色藥劑沿著血管迅速擴散,實驗監控屏上同時亮起多條實時生理曲線。心率、血壓、神經電位活動、腦電波同步反饋,全都被嚴密監控。
獵隼小隊的士兵們顯得更緊張一些,但當第一名士兵完成注射后,他只是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沒感覺到副作用……只是有點熱。”
隨即,幾位院士完成了同樣的注射。片刻之后,一名年近八十的老教授緩緩睜開眼睛,原本渾濁的視線變得略微清亮,指尖的顫抖幅度明顯減弱。
控制臺前的研究員們迅速記錄下所有數據,現場氣氛一度壓抑到極點。
主導項目的負責人宋遠山院士緩緩抬頭:“第一批志愿者反應正常。觀察期開始。”
空降兵們年輕、體格健壯,身體素質早已經過長期強化。藥劑進入血液后,他們第一時間關注的不是健康指標,而是身體能否發揮出新的戰斗優勢。
其中一名小隊長握了握拳,眼神專注,低聲對身旁的戰友說:“感覺……反應速度快了一點,身體輕了。”他的聲音里帶著興奮,卻壓抑著克制。
另一個士兵則閉上眼,細細感受肌肉的反饋,好似有一股熱流,從脊柱直沖到四肢。
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耐力和反應速度的增強上,這是一種職業本能——任何能增強戰斗力的變化,都會成為他們最在意的焦點。
雖然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他們習慣面對危險,甚至愿意用身體去試探未知。
如果藥劑成功,那么未來的戰斗,他們將成為最鋒銳的矛。
相比之下,那幾位年過七旬的院士們感受到的更多是時光逆轉的微妙錯覺。
與年輕的空降兵們相比,他們沒有前線的責任,卻背負著另一種使命,他們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年,把畢生積累的知識傳承下去。
實驗室的燈光柔和卻帶著某種壓抑的冷意。第一批人體實驗完成注射后,院士們安靜地坐在一側的觀察區,他們的白袍在椅背上松松垮垮地垂下。
一位白發的神經生物學家石田院士緩緩抬起手,輕輕活動手指,他的手——好像抖得不那么厲害了。
他的眼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因為手部多年習慣性的顫抖幾乎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而現在,它似乎正在被一點點剝離。
另一位心臟科權威閉上眼睛,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多年來被心律不齊困擾、醫者不能自醫的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血液流速、心搏強度與呼吸節律的微妙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