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設備,光學雷達……醫生,我可扛不動那東西。”
“沒錯,所以我們打算設計一套新的——等等,外骨骼工程院那邊,好像有一套實驗型號的——剛剛好!”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沖向門口,實驗服的下擺在氣流中翻起一片白色漣漪。
李林浩只感到一陣風吹過,聽見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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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后。
李林浩再次躺上手術臺。
人造神經、光學雷達、微型量子計算陣列與試驗型外骨骼,第一次在同一個閉環系統中被整合。
當測試程序啟動,冷白的手術燈驟然亮起,藤蔓神經的信號與人工視神經建立同步。
下一秒,黑暗破碎。
光。
他愣住了。七年,七年的灰色世界第一次被撕開。實驗室的每一道燈絲、每一顆灰塵都清晰得過分,仿佛有數百個高精度鏡頭同時在為他采集數據。
“醫生,我……我能看見了。”
唐頌正要松口氣,卻聽見他緊接著低聲嘀咕:
“可我的視角……怎么這么高?”
在李林浩的視角中,面前的唐頌,大概只到他的腰部。
而自己的手——
發出了電機嗡鳴的響聲。
五根如唐頌胳膊一樣粗的指節在緩慢開合,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低沉的電機嗡鳴。
那種精度,那種力量,遠超任何一臺現役外骨骼。
“乖乖……醫生,可別告訴我,我現在就剩一個大腦,泡在這鐵疙瘩里了。”
這個“鐵疙瘩”,正是前些日子唐頌從外骨骼工程院的倉庫里“借”回來的實驗型號——大型動力外骨骼,代號“無畏”。
這臺設備原本是為前線開發的作戰建設兩用機體,高達四米,四四方方的軀干,沒有任何突出的頭部輪廓,肩部直接延伸出兩條如裝甲壁壘般的巨臂,雙足則是仿生液壓行走裝置。
現在,它成了李林浩的“超大型輪椅”。
“呃,這倒沒有,咱也沒有那個技術。”唐頌撓了撓頭,生怕下一秒面前這個接近4米的大塊頭就不小心把他的腦殼捏爆。“你的身體還好好的在這個‘無畏’里面。”
頓了頓,他呼出一口氣,語氣終于壓低不住得意:
“而且,不只是視神經,其它神經鏈接也都成功了……成功得離譜!簡直超出了我的預期!”
砰。
巨大的“無畏”動了起來。
四條液壓支架在地面撐開,重金屬關節發出低沉的“咔嗒”聲,整臺外骨骼猛地啟動。
空氣被高壓氣閥噴出的冷凝霧氣推開,試驗臺上的儀器紛紛報警,主屏幕上閃過一連串急促的提示。
這臺巨型外骨骼在他的神經信號驅動下,第一次響應。
唐頌的額角已經滲出冷汗。
“我、我去,李林浩,別亂想啊!那玩意一拳下去半個墻面都能掀飛!”
“抱歉,我——我還沒習慣當一個四米的大個子。”
“帶我去空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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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骨骼工程院,試驗場。
小偷同志回到了他的作案現場——
當然,差點被受害者們打斷了腿。
不過,當看到唐頌的“杰作”時,工程院的同仁們暫時放下了手里的折凳。
“乖乖……”
試驗場中央,接近四米高的“無畏”像一頭被徹底馴服的鋼鐵巨獸,踩著厚重的步伐靈活地穿越各種復雜障礙:傾斜的破損管道、模擬凍土裂縫、斷裂的鋼桁架……每一次動作都精準無比,仿佛它根本不是一臺機器,而是有著獵豹神經的生命體。
更讓人心跳加速的是,當它抬起右臂,嵌裝在重型伺服基座上的30毫米機關炮在火控雷達的指引下發出沉悶的“嘭”聲,下一秒,數公里外的金屬靶標被精確命中,爆出耀眼的火花。
李林浩坐在那副鋼鐵巨獸的胸腔里,感覺到的不僅是冷冽的金屬,還有一種幾乎要沖破皮膚的澎湃力量。
他能清晰地聽見“無畏”體內電機與液壓閥門的脈動聲,像是另一顆心臟在和自己的心跳同步。每一次手指的開合,都帶動著空氣震顫,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厚重起來。
七年的灰暗和虛弱感,曾讓他常常在夢里驚醒——夢見自己仍然盯著一片死寂的灰白世界,雙手無力,眼睛空洞。
可此刻,他居然能看見。能看見試驗場燈光下的每一道裂紋,每一顆浮塵都像晶體般閃爍。
這種視覺甚至有些過于清晰。分辨率高得讓他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在“看”,而是直接把數據流接入了大腦。
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沖擊感,讓他的胸口驟然發緊。
當機關炮咆哮著傾瀉火舌,數公里外的靶標化為火花時,他甚至感到自己手臂肌肉在發力。可隨即,他才意識到——那不是他的手臂,而是四米高的鋼鐵肢體。
“這是我嗎?”
李林浩在心底輕聲問自己。
力量的快感、精確到毫厘的掌控感,讓他幾乎要忘記自己的肉身依然藏在這副龐然巨甲中。
“我是不是可以——重回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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