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早愛音靜靜聽著,手指卻不自覺地在茶盞邊緣打著節拍。
她原以為外交更多是禮儀與笑容的交織,是在話語間尋找妥協與善意。但陳彥達那冷冽的話語,讓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
外交更像是一場刀尖上的舞蹈。
她望向會議桌上的文件夾,忽然覺得那些看似平常的字句背后,隱藏著能改變局勢的重量。“措辭之間的一點疏忽”,這句話在她腦海里不斷回響,讓她的背脊微微發涼。
可與此同時,一股倔強的沖動在心底生長。——她不想只是“年輕”的借口,不想只是被同情的對象。哪怕肩膀尚顯稚嫩,她也要挺直背脊,去接住這份沉重。
她抬眼望向陳彥達,眼中那抹靈動不再只是單純的稚氣,而多了幾分銳意。
如果外交真是刀尖之舞,那我也要學會在上面跳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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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交接完畢,已是傍晚。
新星基地的政務樓逐漸安靜下來。大多數工作人員已經退去,只有走廊上零星的燈光透出冷白的光芒。
呂明腳步很輕,卻帶著一種急迫的沉穩。他推開會議室的厚重鐵門,目光掃過屋內的幾人:陳彥達、椎名立希、千早愛音、梁紹恒,以及程志誠。
“這是一場密室會議。”他低聲開口,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陳彥達抬起頭,銳利的眼神里帶著些許疑問,但很快注意到呂明神情的嚴肅。他點了點頭,揮手讓隨行記錄員退下。門在身后被關上,會議室陷入一種凝重的靜謐。
呂明在桌邊坐下,手中的文件夾啪地一聲落在桌上,顯得格外刺耳。
“陳彥達同志,還有各位,帝國的局勢……并不像看上去那樣平靜。”他緩緩開口,目光在幾人之間移動,“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帝國的東境貴族已經與塔拉西亞聯邦暗中勾連,甚至準備與皇權徹底決裂,而且時間就在這幾天。”
“據我們的合作者海巫塞琳所提供的資料以及情報來看,東境貴族確實與皇權有充足的現有矛盾以及潛在利益沖突。”梁紹恒補充道,“而偵察機和衛星收集的數據也表明,東境正在秘密調動武裝力量。”
他從公文包中拿出幾張照片,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甲士與武器在深夜集結。
千早愛音愣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縮。陳彥達卻沒有表現出意外,只是從容地推了推眼鏡。
呂明繼續道:“皇帝派遣長公主出使,看似為了談和,實則是為了將她調離帝國中樞。你們想想,為什么要把皇室血脈留在我們這里?因為國內已經風雨飄搖。皇帝需要穩住我們這一面,把西北十萬大軍調回去平叛,同時也想借我們的力量,保護皇室血脈的安危。”
他的話像是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空氣頓時凝固下來。
椎名立希輕聲道:“你的推斷,如果屬實……意味著這場談判并不僅是帝國與我們的交涉,而是皇帝與貴族派之間的籌碼較量。”
陳彥達眉頭緊鎖,指尖輕輕敲擊桌面。他深知情報部出身的呂明一向審慎,不會無的放矢。但如果真如所,那帝國此番求和,不僅是緩兵之計,更可能暗藏著一場即將爆發的內戰。
呂明壓低聲音,語氣卻愈發堅定:“我們必須未雨綢繆,不能只把他們看作‘求和的使團’,他們同時也是帝國內戰的風向標。”
房間里一時寂靜無聲,只剩下空調運轉的低鳴。
陳彥達在沉默中理了理手邊的資料,指尖摩挲著紙張的邊角,像是要將信息一字一句壓進自己的腦海。
“呂明同志的推測并非全無根據,但外交工作不能依賴猜測。任何推斷,都需要更多可驗證的證據。”
“東境若真有異動,必須從多個渠道交叉印證,而不是單靠單一來源。否則,貿然采取行動,不但可能打草驚蛇,還可能讓帝國有借口反咬一口。”
“此事由我和呂明同志來負責,各位不必過度分心。只需保持聯絡順暢,確保信息流轉無阻——剩下的,我必然不會辜負總部與人民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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