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倒霉倒霉!”
全地形運輸車的懸掛在崎嶇河谷中發出痛苦的呻吟,杉崎葵死死握住方向盤,心中狂喊著像咒語一樣的抱怨。
身后的地質專家們被顛得七葷八素,安全帶沒來得及系好的人直接撞上車廂壁,手里的光譜儀在空中劃了個圈,差點砸到自己的腦袋。
而讓這一切陷入混亂的罪魁禍首,正撲翼緊追——
不是野豬,不是猛虎,而是一頭只能在神話插畫里見到的龐然大物。
它的身軀像一座會飛的鎧甲山,覆滿暗金色的鱗片,每一次翅膀拍擊都攪動起成片的落葉與塵土;龍首狹長,額骨隆起,雙瞳在暮色中閃著攝人的冷光;尖牙間涌動著淡橘色的光芒,那是下一波火焰的前兆。
“傳送門也好,巨龍也好,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啊!”杉崎葵幾乎是咬著牙在心底吼叫。
熱浪驟然撲來,她的直覺像被刀刃割過般發出尖叫——猛打方向盤,車身在泥地上甩出一道弧線,緊貼著一塊突出的巖壁掠過。下一秒,后視鏡中那團熾烈的火流從空中傾瀉而下,重重砸在原本的行駛軌跡上,地面瞬間炸起一片翻卷的火浪和濃煙。
輪胎抓地力急劇下降,方向盤在她手中險些打滑。葵猛踩油門,全地形車的引擎在咆哮中迸發出最后的力量,帶著滿車驚叫和儀器的碰撞聲沖向前方那條通往河谷深處的狹窄峽道。
然而龍的影子依舊緊貼在頭頂,雙翼掀起的風壓像兩只無形的巨掌,不斷試圖將他們按進泥土。
砰!砰!
兩團火球在全地形車兩側的泥地上炸開,濺起滾燙的泥漿和碎石,熱浪像刀子一樣貼著車身掠過。
然而,就在杉崎葵死死壓住油門、準備迎接下一輪攻擊時,頭頂那頭緊追不舍的巨龍忽然收攏了翅膀,在低空盤旋一圈后,猛地拔高——翅膀切開空氣,掀起一陣震耳的轟鳴。
它沒有繼續俯沖,而是像被什么看不見的力量牽引,急速拉升到數百米的高空,翅尖劃出一道優美卻帶著警惕意味的弧線。
龍的瞳孔在半空驟然收縮——那是一種陌生的感受,陌生到讓它本能地遠離。
作為這片大陸上食物鏈的頂端,它從未真正體會過“威脅”這種情緒。
這些嗡嗡作響吵得它無法安眠的小爬蟲不行,那些被騎士驅使的獅鷲也不行。
更何況那種讓它頸后的鱗片豎起、神經像被冰針刺中的感覺,并不是從地面傳來。
而是來自它最熟悉、最自信的領域——天空。
在它的世界里,高空是它的王座,是它主宰一切的舞臺。
可此刻,從云層深處傳來的那股氣息,卻像是一只無形的巨獸,正默默注視著它,衡量著它的生死。
巨龍在空中頓了頓,翅膀一振,轉向高空的云層深處——它需要確認,這片天空,是否還屬于它。
——而此時,杉崎葵正死死盯著儀表盤上搖搖欲墜的轉速表,完全不清楚,上方的局勢,正在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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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軒轅計劃”的部署要求,東協聯合空軍的一整支中隊在上周被空運進了新星基地。
他們的戰機靜靜停泊在掩體機庫內,機身覆著防塵帆布,danyao早已掛載完畢,燃油隨時可以點燃渦輪。按照戰備規定,無論晝夜,總有一支四機小隊以滿油滿彈的狀態待命,隨時能在三分鐘內沖出跑道升空。
此刻,警戒頻率上那急促的呼號打破了塔臺的悶熱空氣——
“這里是巡邏三號,全地形車遭受大型飛行生物攻擊,請求空中支援,坐標……重復,請求立即支援!”
塔臺指揮官的手落在紅色按鈕上,刺耳的戰斗警報驟然在整個基地炸響,像一把利劍劈開了港口與山谷間的沉悶空氣。
機庫掩體的大門伴著液壓的轟鳴緩緩升起,四架涂著低可視度灰藍迷彩的“騰龍”戰斗機像猛獸般現出身形。飛行員們早已戴好頭盔、拉緊肩帶,地勤人員拔下最后的安全插銷,手勢一揮——
渦輪發動機的咆哮瞬間席卷整個跑道,熱浪將機庫前的灰塵卷成一道旋渦。
“獵鷹一號、二號,準備起飛,目標為坐標g-17,目視距離作戰,全程自由開火。三號、四號進入跑道,隨時待命。”
短短二十秒后,第一架戰機已經脫離地面,掠過跑道盡頭的信號燈,直撲遠方的云層。
數十公里的距離對“騰龍”來說轉瞬即至,hud上標出的目標信號與熱源標記同時閃爍——那是一道巨大的、不規則的熱影,在空中緩緩盤旋,正是追擊杉崎葵的那頭巨龍。
領航機飛行員在無線電中低聲咕噥了一句:“目標體型比運輸機還大……這可真是個新世界的歡迎儀式。”
隨即,他推下油門桿,戰機如同銀色的箭矢穿入云層,向著那片屬于巨龍的天空發起沖擊。
“嘀——”
戰機hud上的鎖定提示長鳴,飛行員果斷扣下發射-->>鈕。
兩枚空空導彈從彈艙中飛出,尾焰瞬間點燃,劃出兩道熾白的弧線,直撲巨龍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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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盤旋在杉崎葵車輛的上空,鱗片在陽光下閃著金屬般的冷光,巨翼攪動氣流,掀起一陣陣低沉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