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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百年夢魘之青杏 > 第40章 遙夢

                第40章 遙夢

                ……我走在一條溝渠邊,溝渠里正流著水,水中似有魚正在向上逆向而游。魚不大,我不太感興趣。路的另一側是一條紫槿條桿插著的籬笆。槿條已發枝得很茂密。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但我沒有看到紫瑾花開。我似乎有些遺憾。有陽光的感覺,籬笆在陽光下像一張泛了黃的老照片。我似乎想往籬笆里面瞧,但紫瑾條長得太茂密了,沒有一絲縫隙可供我偷窺。我知道籬笆內是一個菜園。似乎有什么東西吸引著我。終于發現了一個孔隙。我閉上一只眼睛朝里面看,卻見一個人長著青面獠牙,正在里面手舞足蹈,讓我吃了一驚……

                在故鄉小鎮的周圍,有許多扦插著槿條的籬笆,和籬笆圍起來的菜園。這些菜園子是小鎮上的居民的。菜園子外面才是農田,這些菜園子算是小鎮與周圍農村的天然屏障了。那個年代,似乎小鎮上的居民都有自留地。我們家也有自留地,我們家的自留地有兩塊。稍大的一塊在通往梅花洲的那條道路邊。北側有一條水溝,水溝的北邊是一塊斜斜的長條墳地,墳地緊靠著那條大道。大道的東側是一大片低洼的水田。

                在我幼年的印象中,這一塊稍大的自留地,我們常常種棉花。在棉蕾綻開,棉花吐絮的時節,姐總會帶著我去地里采棉花。挎一個小竹籃,將棉蕾上綻出的花絮摘入籃中。摘回的是滿籃子的愉悅。我不知道,這些棉花,母親是不是都交給大姨了?請大姨說明紡紗織布了?我們姐弟自小一直穿著大姨做的土織布。在我的內心,常常留有深刻的記憶。

                土織布,在那個年代被叫做“東頭布”。我自小便被旁人當作“東頭人”。這讓我有些自卑。雖然,“東頭人”并沒有什么不好,但與故鄉小鎮的人有區別,著這樣的衣褲,似乎便被貼上了另類的標簽。故鄉小鎮的人對外來的人有一種天然的排斥。我不知道,這種排斥源于什么?我也不知道,小鎮人的那種優越感源于什么?但是,小鎮人對“蘇北人”人排斥是明顯的。

                在小鎮人的口語中,蘇北人被叫做“江北人”。按小鎮人的說法,“江北人”是除了臉不要,其它都要的人的代稱。這一方面可能是因為蘇北過來的人,到了這一帶之后,從事的都是搬運、摸魚、蕩螺螄這樣的苦差事,留給人一種“苦哈哈”的貧窮形象;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凡蘇北過來的人,大多都是逃荒要飯過來,在小鎮落腳的。貧窮會讓人喪失自尊,這大概就是“除了臉不要,其它什么都要”一說的由來!分辯是不是“江北人”是很容易的。他們的語特征太明顯了。第一代來到小鎮落戶的人不必說,便是第二代,一不小心,偶然也會露出一兩句明顯的“江北”腔來。有時哪怕是一句話中,也一兩個字帶有“江北”的口音,小鎮人也立馬能分辨出。目光中立即會產生鄙夷神情。

                這種鄙夷的眼神是很具有殺傷力的!更不要說。平時的那種鄙夷的語氣了!我只是在衣著上被小鎮人看成另類。這“東頭布”做成的衣褲,像一塊招牌一般地包裹著我呢?又豈是我能刻意掩飾得了的!雖然沒有像“江北人”一般地常常領受旁人鄙夷的目光。但那份被視作另類的眼神,仍讓我自卑而又無奈!

                這“東布頭”做成的衣褲,偏偏特別地經久不壞。既厚實又耐磨,不論我如何賭氣地想將它早些弄爛了,有時甚至在課桌上有意磨蹭,也是無濟于事!胳膊肘和褲腿的膝蓋上并不見有絲毫的起毛。這讓我沮喪,母親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源源不斷的地從大姨家拿來“東頭布”掂量著為我和姐制新衣呢!

                我那時并不懂這些“東頭布”的緣由,便是自家地里我跟著姐去摘回的那一籃籃的愉悅。倘如,我知道這便是令我沮喪的根源的話,我怎么可能再如此地興高采烈。但是,自家地里還是留給了我興高采烈的記憶的。在那塊較小的自留地里,父親每年總會隆起地壟,栽上薯秧。這塊地座落在伯父家的后門外。

                那個時候,我們家和伯父家的矛盾似乎并沒有伯父輸官司后這么大,那么不相往來!矛盾是有的,為的是祖母的贍養。祖母一直住在長子家中,似乎有一筆金銀財產留給了長子。算是日后的贍養由長子負責的條件。但是,長媳似乎對婆婆懷有不可排除的仇恨,婆媳之間常常起矛盾。弄得祖母常常要跳河,哭哭啼啼地找來小兒子處哭訴。

                臨到此時,父親必然惱怒,帶著祖母去伯父家理論。事端每回雖然能得到解決。但母親卻總是頗多怨。在母親的怨氣中,偶然會提及祖母留給長子的那筆金銀。我那時還很小,不敢去問大人的事,自然無法了解此事的詳細。其實,這婆媳之間的矛盾,往往緣于日常生活中的瑣碎。日積月累的瑣碎也會堆積成難以調解的矛盾。

                那塊較小的自留地確實很小,小得只能堆起三、兩壟地,而且短,就那時的我而說。也只夠我跨十來步而已。但是,這十來步長的三、兩壟地里產出的番薯卻個個皮光紅澤,個頭雖不大,卻令人垂涎。大概是這塊地地勢較高的緣故,下水快,長出的番薯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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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將番薯掛在南窗通風處,待霜降之后,番薯的皮會干癟皺起,將皮刨去后,切片后的番薯,生脆而甘甜,口感并不亞于當時馳名的鴨梨。但是最讓我雀躍的,還是將番薯埋入才熄火的柴火中。當通紅的的柴灰變成了灰燼。底下的番薯必定也熟了。撥開灰燼,番薯的香味便撲鼻而來,這種香氣是讓人回腸蕩氣的。剝去皮“嘶-啊-哈”地吃著噴香的番薯,是很難讓人忘懷的。

                煨番薯最好是用桑樹枝燒后的柴灰。每當家中的籮筐里有了番薯,我總希望父親能在灶頭上用桑樹枝煮飯。飯煮熟后,便是我的一番忙活了,那時的小鎮糧站,在番薯的上市時節,也常常有生番薯賣,很便宜的價格。我和姐總會去買生西紅柿。別家買西紅柿總挑個大的,我們卻專挑不大不小的。太大的煨不熟透;太小的,容易煨焦。煨焦了的番薯,會結成一個硬硬的殼,將硬硬的殼掰開。里面只剩下很小的一個核可吃,那一股焦香的味道,雖然也別具一格。但畢竟大部分的番薯變成了不能吃的焦殼,總讓人十分惋惜。

                在與伯父家關系尚好的時候,我和姐常去伯父家玩。切成片的生番薯,便是伯母常常招待我們的美食了。那時,伯父家最小的孩子尚未斷奶。已能在地上跑得飛快了,居然總還時不時地去她的母親那兒吸一口奶。伯母在哺乳她時。并不回避我們,有時,甚至是故意敞露著胸口,露出她的垂著的雙乳。看我望著她的胸脯發呆,她會招招手讓我過去。我卻總是轉身便逃。

                這種逃離,不是因為可怕,而是因為陌生。在我小時,母親常常會當著我的面,擦洗她的身子。母親的乳房是我熟悉的,也是常常能吸引我,讓我產生想去親近的沖動的。但是,伯母的乳房卻讓我望而卻步。倒不是因為它們的丑陋,在我幼年的時候,我對女人的身子還還沒有美麗和丑陋的概念。這種親近或者疏遠往往是出于本能。

                這兩塊自留地的邊緣,父親并沒有按照常理給它們扦插上槿條,把它們整理成像模像樣的菜園。也許,正是因為父親的這一份疏忽,這兩塊地很快便不算我們的了!小的那塊地是怎么失去的,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因為與伯父家的疏遠,連他家后門不遠處的那塊地也跟著疏離了?還是因為我們得到了父母的告誡。不可以再去哪兒玩?在我的印象中,確實沒有留下了任何的印記。是拋荒了?還是被旁人占了?還是被移作了他用了?

                那塊稍大一些的地,我是清楚的。那時,小鎮的那條小河要疏通,開了一艘很大的挖泥船來。機械轉輪帶動著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大鐵簸箕將河里的泥兜了上來。這兜上來的河泥往哪兒堆積呢?小鎮四周那些低洼的地,便成了理想的堆放場了,那塊稍大一些的自留地本來便比較低,雖然還沒有到洼的地步,卻也沒有逃脫被填埋的的厄運。

                我不知道,這塊地被填埋的時候,有沒有征得我父親的同意。但顯然,zhengfu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將它填埋,父親是沒有能力去阻止的。同意或者不同意,要么是得到一些心理的上的平衡;要么是讓人更加感到不平衡。這塊地后來終于被填埋。它不僅被填埋,而且還被堆成了一個高墩!好在他的北側有一條水溝,淋漓的泥漿沿著水溝朝東,將東邊的那片低洼田灌滿了泥漿。

                才幾年的功夫,高墩上已長滿了刺樺和葦草,哪里還找得見當年的影子?我高中畢業之后,在家里待不住便常常在小鎮閑逛。路經這個高墩時,我總會想起幼年時隨姐姐來這里采棉花的場景,真是滄海桑田哦!

                因為子女的眾多,我們的不富裕是顯然的!雖然不至于淪落到貧窮,但經濟上的捉襟見肘是難免的。姐后來雖然參加了工作,每個月才十多塊錢的學徒工工資,又能彌補得了什么呢?父母親雖然都很會持家過日子,這種經濟上的窘迫,依然會常常困擾--&gt;&gt;著我們的生活。父母是不會去抱怨什么的,也許,在他們的心目中,生活本來便是這個樣子的!日子過得艱難,也得緊巴巴地過!這樣才能體現著生活的有滋有味。

                父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一直將多飼養一些雞、鴨作為生活補償的一個必要手段。這些雞、鴨的飼養花費的成本并不高,父親平時費點精神,去買一些米糠來便是。在麥、稻收割的季節,我帶著弟弟去拾麥穗、稻穗;在麥田、油菜田灌水時,我帶著弟弟去拾蚯蚓;在水田一片蛙鳴的時節,我們去捕青蛙,去釣汪刺魚補充雞、鴨飼料;在糧站的碼頭一片繁忙,農民們撐著農船來交售糧食的時節,我拿著小簸箕,小掃帚在碼頭上、船艙里,掃盡撒落下來的零星谷粒!這一切的努力,換回來的,只是雞們、鴨們產出來的幾個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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