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洪帝沉默良久,淡淡說道:“老十七既已返京,就不會抗旨不從的!”
“幽冥軍不入京城,直接南下,鎮守陰蒙一帶。監視建州,青州,閔州之兵!”
“此軍創建之初,就是為了監視老二的兵馬!”
“這么多年過去了,老二雖有些桀驁不馴,卻并無謀反之意,還是老實本分的!”
“若是他能偽裝十幾年,就沖著這份隱忍,哪怕大位被他奪走了,朕也無話可說!”
秦矩眼眸接連閃爍幾下,躬身說道:“老奴,這就去傳旨…”
元洪帝眼中一道幽光,落在秦矩身上,悠悠說道:“你跟隨我幾十年,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朕西去之后,你當如何自處!”
秦距沒有絲毫猶豫,只是眼底悲涼慢慢浮現出來!
隨后,目光堅定的說道:“圣上若是西去,老奴必定自刎歸天,去下面接著伺候圣上!”
元洪帝眼角閃出一絲精光,冷笑說道:“那豈不是正應了那句,自古無情帝王家了。”
“老東西,你為朕做了那么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隨朕而去大可不必,朕只擔憂新君繼位,不會放過你呀!”
“旁邊錦盒中,朕已留下圣旨,待新君繼位,就把圣旨拿出來交給他!”
“你也不要再留在宮中了,就去為朕守陵寢吧!也算是全了咱們這一場君臣的恩遇!”
秦矩忙跪下磕頭,感激涕零的說道:“老奴一個閹人,走到哪都是低人一等的家伙。能蒙圣上如此憂心,心中感激惶恐…”
元洪帝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兩聲,說道:“起來去辦差吧!”
北境大營中,一個長絡腮胡,面皮粗獷的將軍。
正用匕首割著生羊腿,一片接一片的吃著。
吃飽后,將酒壺蓋子扔掉,沖著壺口大口喝了起來!
直到把酒水喝的一滴不剩,才把酒壺猛然拍在案上。
校尉等他吃飽喝足,這才匯報說道:“王爺,蠻族三千蠻兵,已經緊隨在幽冥大軍之后,向京城進發了!”
“小的不明白,您既已猜到圣上時日無多,為何不親自帶兵返京,奪取屬于您的東西,非要利用蠻族呢!”
“蠻族士兵雖能征慣戰,也不過區區三千兵馬,能成的了什么氣候!”
鎮北王打了個飽嗝,沒有回答他問題。
反而看著酒壺說道:“你們他娘的,都跟老十七學學!”
“他才外放幾天呀!就干出如此大的動靜,生意都做到老子這里來了!”
“還真別說,這酒是釀的真他娘好,肯定沒少掙銀子!”
“不像老子,在北境摸爬滾打這么多年,軍費開支還得依靠戶部!”
校尉忙換了一副嘴臉,拍馬屁說道:“王爺將北境經營的鐵桶一塊,不知比南洲強出多少!”
“咱們北境釀出的酒水不如南洲好,也只是北境苦寒,溫度不適合的緣故!”
“若是溫度合適,咱們北境的酒水,不知要比南洲好上多少呢!”
鎮北王又轉而說道:“我在北境乃是一頭猛虎,返回京城就是只病貓!”
“蠻族既然愿意用殺虎口這等要道換一條路,還能給京城添點亂,本王何樂而不為呀!”
校尉又突然憂心說道:“王爺,京城雖人馬不少!”
“在這個檔口上,萬一他們各自為營,誰也不愿意消耗自己的力量!”
“圣上如今的情況,只怕也調不動他們了!”
“這三千人馬出其不意之下,搞不好真要出大事的!”
鎮北王冷冷說道:“老子鎮守北境,在這個苦寒之地待了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要是沒有老子,他們一個個的能在京城里喝著花酒,-->>摟著姑娘,站在朝堂上侃侃而談?”
“宗廟傾覆又怎么樣?老子自鎮守北境以來,什么時候為祖宗上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