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寧的大心臟,也被如此噩耗擊的千瘡百孔!
眼神有些茫然無措,雖是迷迷愣愣,依舊沒有忘記溫青禾。
呆呆問道:“巫老,有一女子患有寒熱之癥,你可有醫治之法!”
巫不救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有不忍!
格外認真的說道:“若只是寒熱之癥,根本不用單獨再治!”
“老夫沐浴齋戒,調整到最佳狀態之后,便用這三味藥材練成丹藥。”
“一月之后藥成,給她一顆便可藥到病除!”
允寧腦中已是大片空白,點了點頭,連告辭都沒有說,就向清水寺走去!
巫不救長嘆說道:“有得有失,有得有失,天意難違呀!”
“世人只追求強大,卻想不明白,縱使站在天之巔,沒幾天可活,仍舊是夢幻泡影!”
再次見到師父延悔時,延悔已經較剛救自己時的蒼老模樣,又恢復了許多,臉色也已紅潤不少!
允寧上前,恭敬的跪了下去,心中的苦痛,讓他不知該說什么。
只是覺得,能這樣跪在這個不算親人,卻一直不求回報對自己好的“親人”面前,心里能安靜一些…
延悔睜開雙目,沒有讓允寧起身,而是慈笑說道:“回來了!你回來了!”
允寧鼻子一酸,帶著顫音說道:“師父,弟子的煩惱絲又長出來了,煩請您為弟子剃度!”
“弟子,現在真心想要皈依佛門了!”
延悔笑著說道:“允寧,佛門之人是不打妄語的!”
“你是否真心,為師又豈能不知!想必你去見過巫不救了吧!”
“他怎么說?是不是你陰陽二氣的情況不太好!”
允寧苦著一張臉,就快哭出來了,坦白說道:“師父,巫老說弟子最多只有一年的時間了。”
“弟子怎么說也是佛門中人,已然看破生死,師父不必為弟子憂心!”
延悔臉上掛著淡笑,從蒲團之上起身,向著庭院走去,允寧也跟了起來。
直到來到一棵大樹下,延悔這才問道:“允寧,你看這滿地的落葉,這棵大樹是要斷絕生機了嗎?”
允寧沒有心思與其打機鋒,傻愣愣的說道:“師父,秋去春來,萬物順應自然!”
“它只是落葉而已,明年還會再重新長出葉子!”
延悔再次說道:“可為師從此樹目前表象來看,也給出了一個診斷結果。”
“它生機漸漸流逝,已然抗不過這個冬日了呀!”
允寧苦笑說道:“師父,您老是得道高僧。”
“天地自然之理又豈能不知,就不要同弟子開玩笑了!”
延悔也笑著說道:“人生于天地之間,又何嘗不是與眼前大樹,腳下塵埃一樣,都有命數在!”
“豈能因一時之表象,就困頓于心呢!”
允寧猛然抬頭,眼中綻放出一絲色彩,滿心希望的看著延悔
急急說道:“師父,依您老人家的意思。”
“巫老只是看到了表象,便下了弟子活不過一年的結論?實則,弟子根本無事!”
延悔搖頭說道:“巫不救醫術超絕,他的診斷幾乎不曾出錯!”
允寧又變得垂頭喪氣,延悔接著說道:“雖說幾乎不曾出錯,卻也有例外!”
“世家病癥千奇百怪,醫者治病救人,哪有百分百的把握!”
延悔這個身份,只要他說上一句無事。哪怕就是有事,允寧也會信以為真!
于是,急忙說道:“師父,實話說吧!弟子只是個俗人,看不破生死。”
“從巫老那得到消息之后,就已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善念,惡念不斷交替,前塵往事紛紛涌上心頭…”
延悔口誦了一聲佛號,說道:“允寧,師父與巫不救相交多年。”
“我們兩個年輕時,同樣的壯志難酬。只不過,師父不如他,選擇了出家避世!”
“巫不救本想入朝為官,做千古名臣,濟世救民。”
“后來,無奈之下學了醫術。既然不能拯救全天下的人,那就拯救一個個的人吧!”
允寧嘆息說道:“我雖出身皇族,卻也絲毫不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