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靚坤身影消失在船艙后,大傻從兜里掏出耳機,擰動旋鈕調試頻率。耳機里先是傳來沙沙的電流雜音,不多時便傳出清晰的對話——
“你就是喪標?”
“對,你是靚坤?”
大傻咧嘴一笑:“凌先生給的錄音機真神,連喘氣聲都聽得清。”
船艙內。
雙方寒暄過后,靚坤直接切入正題:“洪興在的地盤數我最硬,蔣天生偏要把功勞塞給陳浩南。等他們過來時,你提前設伏......”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讓他們永遠留在那兒。”
這招借刀可謂毒辣——勾結外人殘害同門,連眼皮都不眨。
喪標陰笑著伸出三根手指:“事成后我從三成利潤里分你一成。”
“好兄弟!往后合作多著呢!”靚坤嘴上應承,心里卻在冷笑:“就你這點斤兩也配談分成?等陳浩南一死,下一個就是你!”
屆時全洪興的話事人都得記他靚坤的人情,更能證明蔣天生眼瞎——他靚坤才是最后的贏家。
“對了,”靚坤突然話鋒一轉,“你和西貢凌霄什么交情?”
“沒交情啊?”喪標一臉茫然,“不是你托他當中間人約我的嗎?”
“哦...對...”靚坤點頭,暗罵:“凌墨這!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成敗都沾不上腥,滑頭!”
他眼珠一轉,壓低聲音問道:“你搞的吧?”。
“呵呵……”喪標咧嘴一笑,“有錢不賺是傻子!”
“說得好!”靚坤滿意地點點頭,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既然喪標敢碰,那就肯定不是凌墨的人。他立刻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等陳浩南他們栽跟頭后,你在那邊放風,就說情報是從西貢泄露的!”
“哦?”喪標眉頭一皺,“你跟西貢有過節?”
“那幫!”靚坤咬牙切齒,“自從西貢禁粉,老子的財路就斷了!這次正好借機挑起洪興和西貢的矛盾,等我當上龍頭……”
他瞇著眼睛畫大餅:“到時候西歸我管,的粉檔全交給你打理,怎么樣?”
喪標心里盤算著:反正傳個謠又不用本錢。成了能發橫財,敗了照樣收保護費,怎么都不虧!
“坤哥以后可要多關照小弟啊!”喪標假意奉承。
“好說好說,共同富裕嘛!”靚坤笑得像只狐貍。
兩人各懷鬼胎——靚坤盤算著事成后干掉喪標滅口,喪標則打算隔岸觀火。殊不知他們的密談正被實時轉播到岸邊。
大傻攥著錄音機臉色鐵青:“!凌先生說得對,靚坤這zazhong就是條毒蛇!”昨天還裝模作樣來談合作,今天就要背后捅刀。
凌墨即便知曉此事,也不會太過驚訝……
靚坤這人,單看他將“義”字曲解為“我為羔羊”,便知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敗類。
“凌哥……”
辦公室里,方婷手拿錄音帶走進來,輕輕放在凌墨面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欽佩:“還是你有遠見,這靚坤果然靠不住。”
“出什么事了?”凌墨抬眸問道。
方婷憤然道:“今排他和喪標見面,結果這家伙轉頭就和喪標謀劃起后路,甚至提議等解決陳浩南后,讓喪標對外宣稱消息是我們西貢泄露的。”
“就這事?”凌墨淡然一笑,似乎早有預料。
方婷詫異:“凌哥,你早知道錄音內容?”
“那倒沒有。”凌墨搖頭,“我不清楚具體內容,但我了解靚坤的為人。他誰都敢背叛——不止是我,連喪標也逃不掉。”
“不至于吧?”方婷指了指錄音帶,“靚坤明明承諾,等他當上龍頭就聯手喪標攻打西貢,還讓喪標做的代理人。”
“這種鬼話你也信?”凌墨似笑非笑。
“……”
方婷一時語塞。
是啊,這種話怎能輕信?
她只是慣性思維作祟——江湖中人雖多狡詐,但像靚坤這般毫無底線者實屬罕見。
大佬b、蔣天生乃至陳浩南等人立足江湖,靠的不僅是財力,更是“義氣”之名。
提起他們,旁人總會贊一句:“講義氣,重情分!”
即便蔣天生此次算計西貢,事后仍補上兩百萬,在他看來,洪興龍頭肯為坑害小幫派而掏錢,已算給足面子。
但對凌墨而——
既然你先出手,就別怪我反擊。
錢,他照單全收;
禍,他原樣奉還。
這場博弈本無深仇,可靚坤不同——他的背叛從不講規則,更無底線可。
倘若龍頭換成靚坤……
他不僅不會給你好處,甚至可能下狠手!
或許,唯一能讓靚坤說到做到的,就是滅門這件事了。
聽完這番話……
方婷走到凌墨身后,雙手輕輕搭在他肩上,替他揉捏起來。
她微微蹙眉,眼中帶著不解。
“凌哥,那你為什么還要推靚坤上位?”
“唉……”
凌墨輕嘆一聲,“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
“我和蔣天生本無深仇,但西貢要發-->>展,要擴張,就必然觸及他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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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一輩子縮在西貢,否則……沖突無可避免!”
“面對洪興這樣的龐然大物,你覺得是沉穩老練的蔣天生難對付,還是暴躁狂妄、人心不服的靚坤更容易?”
方婷恍然點頭,“我懂了……”
蔣天生坐鎮,洪興穩如磐石。
可若靚坤上位,洪興必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