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老大早已斷氣,此刻正裹在毛毯里,被人從墻頭拋下。
緊接著。
阿積的身影閃現,抱起毛毯塞進后備箱。
車子發動,駛向下一站。
...
天剛蒙蒙亮。
西貢表面風平浪靜,仿佛無事發生。
唯有凌墨清楚,昨夜西貢已天翻地覆。
樓下,三百號人吵吵嚷嚷吃著早飯,盤算著拿錢后去哪找樂子,或是進試試手氣。
樓上。
大傻睡眼惺忪地醒來。
猛然發現床上竟躺著個人,正瞪圓雙眼直勾勾盯著他。
嚇得他一個激靈彈起身。
剛要開罵,卻看清床上躺著的不止一人,而是三個!
再細看——
這不正是自己最想除掉的那三個對頭老大嗎?!
此刻三人已氣絕身亡,死不瞑目地僵臥在床上。
大傻驚得說不出話時。
房間里突然響起人聲。
“醒了?”
“你誰?!”
大傻這才發現床尾立著道黑影,手中寒光凜冽。
雖無血跡,刃上殺意刺骨。
大傻瞬間冷汗涔涔。
三個幫派老大的死,與眼前這人脫不了干系。
面對大傻的質問,阿積并未回應,只是將行李袋甩到他面前。
拉鏈一開——
里面碼著整整齊齊的鈔票。
與昨日的場景如出一轍。
阿積神色冰冷:“凌哥給你的。這一百萬,打點關系,拿下西貢后招兵買馬。”他頓了頓,“三個老大解決了,抓緊辦凌哥交代的事。”
話音未落,人已轉身離開。
房門打開時,大傻瞥見自己守在門外的小弟倒在地上,沒有血跡,只是昏了過去。
許久,大傻才回過神。
他盯著錢袋,又看向床上的三具,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此刻他只慶幸——
昨天沒動貪念,老老實實按凌先生的意思,把錢全砸在招攬人手上了。
若當時有一絲異心……
現在躺在這兒的,恐怕就不止三具了。
走到窗邊,樓下三百號人正吃喝喧鬧。
大傻心頭一凜。
三百雙眼睛,竟沒人察覺那人來過。
帶著和現金,如入無人之境。
他抹了把冷汗,暗自告誡:
“別耍花樣……”
大傻不傻。
能混成老大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這是凌先生的警告——
聽話,就是西貢的地下話事人;
不聽話,明年的今天就是忌日。
他抓起外套沖下樓,吼聲震天:
“吃完干活!動作快!”
一個小弟湊到大傻跟前,低聲問:大傻哥,咱不等凌先生身邊那位狠人了?
等個鬼!大傻眼一瞪,誰說要等他?凌先生早安排妥了,今天就是咱們動手的時候!
你帶幾個人,去后山挖個坑,把我屋里的東西埋了。
埋啥東西啊?小弟撓頭。
去了就知道,趕緊的!大傻不耐煩地揮手。
小弟剛轉身要走,又被叫住:等等,有人進過我屋子沒?
沒見著啊。
大傻瞇起眼睛——果然,那位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大傻哥?
沒事,快去!
西貢的天,要變了!
三百號人按計劃分頭行動:一百打手掃蕩小地盤,得手后由核心弟兄接管;大傻親率一百打手加五十刀手直撲三大勢力老巢;剩下五十人隨時策應。
十輛面包車在晨霧中駛出。
舞廳里,守夜的混混正打著哈欠,突然被破門而入的嚇得煙頭掉地。
大傻你瘋了!不怕我們三家聯手弄死你?
聯手?大傻踹翻茶幾,從后腰抽出,棺材板都釘死了,拿什么聯?
三個老大的腦袋,此刻正靜靜躺在他床底的黑塑料袋里。
“是!”大傻斬釘截鐵地回應,“兩天之內,西貢必須清一色!兄弟們,動手!”
“媽的!喊人!”
很快。
雙方人馬激烈交鋒。
然而大傻早有準備,對方沒撐多久便節節敗退,轉眼間潰散逃命,慌忙向各自的老大匯報情況。
這場行動如秋風掃落葉般迅猛。
西貢各處接連上演同樣的場景。
當底層小頭目得知消息后,急忙沖上樓向老大匯報。
可敲門許久,屋內卻寂靜無聲。
“糟了,老大不可能睡這么沉,出事了!把門踹開!”
門被踹開的瞬間。
眾人愣在原地——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床上大片刺目的血跡,老大的蹤影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