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抬頭望了望天色,道:“我們該動身了。”
“爭取在日落前抵達燕國王城。”
“好。”
焱妃點頭應允。
這時,林清眼中掠過一絲笑意,輕聲道:“焱妃,此行可愿再添些趣味?”
“就像返回咸陽時那般——”
“在湖中、在水底、在泥土上、在林木間……”
“盡情縱情歡愉!”
他嘴角微揚,望向焱妃:“意下如何?”
“以我等腳程,縱使耽擱幾個時辰也無妨。”
聞,焱妃心頭一顫。
“嗯。”
她輕咬朱唇,低聲應允。
神情間,分明帶著幾分期待。
“甚好。”
林清含笑頷首,“這便出發。”
話音未落,他已縱身而起,率先前行。
焱妃身形搖曳,展露出曼妙動人的曲線。
緊隨林清而去。
……
燕國都城薊城之內,雁春君的府邸燈火通明。
殿中數人飲酒談笑,欣賞著歌舞。
坐在主位的正是權傾朝野的雁春君,而右側席間坐著一位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兵敗李牧后叛逃至燕的秦將樊於期。
樊將軍,你我意氣相投,再飲此杯。
雁春君舉杯相邀。
樊於期連忙捧杯回應:承蒙雁春君青眼,是在下的榮幸。
為在燕國求得安身立命之所,樊於期表現得謙卑恭順,不敢有半分倨傲。
雁春君滿意地頷首飲盡,放下酒杯笑道:
將軍之事已安排妥當。
今后可安心留在燕國,不僅可入朝為官,重返將位亦非難事。
軍中職務已為你打點妥當,只要盡心效力,他日執掌兵權指日可待。
君上放心!樊於期喜形于色,屬下必當竭誠效忠,絕不辜負君上厚恩。
此后唯君上馬首是瞻。
這段之旅原本令他寢食難安,唯恐燕國迫于秦國壓力將他擒送咸陽。
豈料柳暗花明,得遇雁春君庇護,此刻自是感激涕零。
雁春君聞縱聲長笑,揚袖喚道:來人,續上新曲。
美酒豈可無歌舞相伴?
屏風后應聲轉出七八名纖腰少女,隨著樂師奏響的旋律翩躚起舞。
曼妙舞姿襯著滿堂燈火,更添奢靡氛圍。
雁春君再度舉杯,今夜當與將軍盡興至醉方休。
不醉不歸!樊於期展顏應和。
觥籌交錯間,二人伴著絲竹之聲暢飲歡談,直至最后一曲終了,舞姬斂衽退去。
雁春君笑著問道:“樊將軍,你覺得我們燕國的歌舞與秦國相比如何?”
樊於期含笑回應:“不相上下,美妙絕倫。”
他忽然想起一事,又道:“雁春君大人,我聽說妃雪閣的雪女舞技獨步七國,令王侯將相都為之傾倒。
為何不請她來為大人獻舞呢?”
雁春君聞一怔,隨即露出回味的神情,緩緩道:“妃雪閣雪女的舞藝確實冠絕七國。
她的獨門舞技‘凌波飛燕’,堪稱天下第一,無人能及。
我曾有幸在妃雪閣觀賞過,實在令人沉醉,至今難忘。
每當想起,依舊覺得賞心悅目。”
說到這里,他臉色陡然轉冷:“可惜!我多次邀請她來府中獻舞,都遭到拒絕。”
樊於期眉頭一皺:“區區一個舞女,竟敢拒絕雁春君大人的邀請,未免太過放肆。
是否需要我出手,將她綁來獻給大人?”
為了討好雁春君,樊於期已是無所顧忌。
雁春君卻輕輕搖頭:“不可輕舉妄動。
需待我的人傳回消息后再作打算。
妃雪閣有游俠荊軻與高漸離為友,而高漸離一直心儀雪女,為此不惜與本君作對。
高漸離一個樂師不足為懼,但他與荊軻交好,不得不謹慎對待。
若是一個不慎引來荊軻,那就麻煩了。”
“荊軻!”
樊於期瞳孔驟縮,神色凝重。
他對燕國高手早有調查。
除卻墨家機關城的六指黑俠,荊軻便是燕國第一高手,擁有天人三重巔峰的強悍實力。
更聽聞他近日尋得突破契機,正在閉關。
一旦出關,修為必至天人四重。
這等強者,絲毫不遜于衛莊、蓋聶之流,確實令人忌憚。
雁春君瞥了樊於期一眼,繼續說道:“荊軻確實棘手。
不過他此次閉關已久,至今下落不明,我懷疑他可能遭遇不測。
更何況,高漸離參與圍殺林清,已被林清斬殺。
也就是說,我們未必不能對妃雪閣出手,對雪女下手!”
至此處,雁春君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
高漸離死于林清之手,這成為了關鍵轉折。
高漸離離世后,荊軻對妃雪閣的照拂勢必大減。
加之摯友殞命,即便他破關而出,也定會直奔秦國向林清尋仇。
屆時,他又-->>怎會有余暇顧及雪女的處境?
因此,此刻對妃雪閣出手,強行帶走雪女,未必不可行。
聞聽此,樊於期眼中閃過亮光,道:“如此說來,強奪雪女之事,或可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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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春君大人,是否容屬下即刻前往,先將她帶回獻予您?”
雁春君并未立即應答,而是沉吟片刻。
旋即,他眼中精光一閃,臉上浮現猙獰笑意,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