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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包廂里。
沈亦淮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滿是快意,“謝氏集團這次的新能源項目,可是栽了個大跟頭,現在外面全是他們的負面消息,謝斯聿怕是焦頭爛額了。”
譚玥笑笑,“這才只是開始。”
沈亦淮看向譚玥,勾唇道:“譚總那邊做得很干凈,他就算猜到是我們沈氏和譚氏聯合做的局也根本查不到我們頭上,那些合作商也很識趣,收了好處就集體發難。”
他口中的譚總,正是譚玥的父親譚青松。
譚青松與謝氏集團早就撕破了臉。
之前謝斯聿爆出譚青松的丑聞,讓譚青松利用網絡營造出來的寵女兒人設、好丈夫好爸爸人設徹底崩塌。
還做了一系列舉動讓譚氏集團股價大跌,項目遭受重創。
譚青松后來還查出他的私生子在國欠下賭債的事也與謝斯聿有關,便一直懷恨在心,等待時機報復。
譚玥抿了一口酒,笑道:“他和宋清梔最近在鬧離婚,公司又出了事,肯定分身乏術,謝斯聿總有一天會明白,只有譚家這樣的家族才能在關鍵時刻幫他穩住局面,宋清梔什么忙都幫不上。”
到那時,謝斯聿自然會放下身段,主動向她和譚家示好,她便借此機會提出聯姻。
沈亦淮瞥了一眼沉浸在幻想中的譚玥,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卻沒有點破。
他清楚譚玥的心思,也樂得利用這份心思和譚氏聯手對付謝氏。
兩人各懷鬼胎。
“等謝氏徹底垮了,謝斯聿就一無所有了。”沈亦淮的眼神變得灼熱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天,“到時候,我再重新追回梔梔,她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他想起宋清梔溫柔的眉眼,想起兩人曾經在一起的時光,眼里滿是偏執。
譚玥對此不置可否,她端起酒瓶,給沈亦淮和自己的酒杯都添滿了酒。
“最好是這樣,等謝斯聿走投無路,我會想辦法促成譚氏和謝氏合作,生意場上都是利益當先,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到時候,你追回你的宋清梔,我得到我的謝斯聿。”譚玥笑著舉杯。
沈亦淮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杯。
過了幾天,周六。
宋清梔帶媽媽來醫院做檢查。
剛做完復查,宋清梔扶著媽媽的胳膊,腳步放得很緩。
“媽,醫生說你的病情很穩定。”宋清梔說。
宋蕓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嗯。”
兩人正沿著大廳光潔的地磚慢慢往前走,打算穿過大廳從側門出去,那里人少,也好打車。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幾句急切的“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一個病人家屬像是被什么急事催著,低著頭只顧往前沖,絲毫沒留意到前方緩步而行的母女倆。
“砰”的一聲悶響,那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宋清梔身上。
宋清梔手里的檢查報告單子散落一地。
宋清梔立馬蹲下去撿。
宋蕓也跟著蹲下來。
宋蕓撿了幾張單子,一雙擦得锃亮的黑色的皮鞋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皮鞋的主人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捻著兩張報告遞給宋蕓。
宋蕓接過男人遞來的報告,站起身來習慣性地抬頭道謝:“謝謝你……”
男人也同時站了起來。
宋蕓看見男人的臉那一瞬間,還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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