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了看幾個人,確認幾人確實只是好奇,并無其它惡意,才遲疑地開口,聲音壓得很低:
“我也是偶然聽說的,據說是四百多年前,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將幾大勢力的核心高手全都擊敗了,并且那人還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無盡域。”
“這等丟臉的事情,幾個勢力對那人可謂是恨之入骨。”
“后來有些人想效仿那個人修習傀儡術,卻都不得其法,那些勢力清剿過幾次,發現這些人掀不起什么浪花,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不過若是運氣不好觸了那幾個勢力的霉頭,難免小命不保,所以那些研究傀儡術的人,個個都小心謹慎地很。”
聞,幾人神色各異,眼神意味深長。
云既白沉吟片刻,又試探地問:“聽說十年前中州那個飛霜君來過這?”
“噢,你說他啊。”聽到這個問題,老板的語氣輕松了些,“這二愣子在我們這兒都出了名了。”
“畢竟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一點不遮掩,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傀儡師,還非要找那種能承載魂靈的頂級傀儡,依傳聞來看,這種等級的傀儡,恐怕也就四百年前那個人能做得出來吧。”
“不過那飛霜君也是命大,在那么多人的追殺下居然還能活著回去中州,這點倒是和那傀儡師有些像。”
步梨輕聲問:“姐姐知道那個傀儡師叫什么名字嗎?”
“名字?”老板想了想,搖頭道:“這倒是不太清楚,可能姓張姓李?那幾個勢力的人應該知道他的名字。”
云既白道:“多謝老板解惑。”
老板離去后,房間里的幾人齊刷刷看向裴行之。
“你們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步梨又好氣又好笑:“二愣子,聽到沒?”
裴行之沉默了一瞬,沒有接話。
虞子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剛才老板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
他的話沒有點明,但是眼神卻落在了步梨的身上。
步梨道:“是與不是,再去探探消息就知道了。”
天色已晚,其他人都各自回了房間。
步梨看著面前總是為她奮不顧身的青年,忽然笑了。
裴行之有些不明所以:“你在笑什么?”
莫非還在笑剛才那句二楞子?
步梨捏了捏他的臉,“我是在笑,如果那個人真是我爹爹的話,你來這里遭的罪,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她記得云既白說過,那次裴行之回到青云宗,重傷至極。
裴行之卻搖頭,握著她的手,十分認真地說:“不是無妄之災。”
他望著眼前的女孩,溫柔地笑:“如果真是你的爹爹,那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所以,這不算無妄之災。”
步梨笑容更深:“要是他見到你,應該會很喜歡你這個女婿。”
“真的嗎?”裴行之臉上閃過期待之色。
“當然是真的。”
步梨一本正經道,“你想想,他前腳將無盡域攪得天翻地覆悠哉離去,你后腳繼承他的衣缽又把無盡域攪了一通,就沖這份‘志趣相投’,他肯定滿意極你了。”
裴行之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睫低垂了些。
步梨瞧著他這副模樣,柔聲道:“我家行之不是二愣子,他是個至誠至性的好男子。”
裴行之對她笑了下,只是沒過一會,神情就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