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透。
全棲遲和云既白湊在虞子嘉身邊,不時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
“他真這樣?”
虞子嘉信誓旦旦:“那還能有假。”
全棲遲道:“師弟,這次就是你不解風情了,你怎么能暴露呢,再多聽會啊。”
云既白:“確實,聽聽他們還能說些什么,之之,哎喲我的天,這兩人真的是……”
直到那個帳篷打開,幾人連忙收起玩笑,瞬間正經起來。
虞子嘉大聲道:“大師兄,今天我們是不是要往這處走了。”
云既白同樣大聲回答:“對啊,師弟你真聰明。”
那欲蓋彌彰的樣子,看得步梨一臉無語。
倒是旁邊的裴行之無比平淡,她忍不住問:“不生氣了?”
她可還記得昨晚上回到帳篷,這人神情郁悶地拉著她,讓她喊了好多次呢。
裴行之:“本來就不生氣。”
頓了頓,他看著那幾人揶揄的模樣,語氣認真:“我這是幸福的煩惱,他們不理解很正常。”
四人:“……”
虞子嘉嘴角抽動,最后卻只發出一聲:“哇塞。”
調笑了半天,笑話竟是我自己。
步梨憋著笑,拉過裴行之去收好帳篷。
他們收整好準備出發時,卻遇見了一件有些意外的事。
不遠處的灌木叢中,一名衣袍臟亂的女子跌跌撞撞跑來,在她身后跟著幾只狂躁的妖獸。
女子看到幾人,驚慌失措地跑到了云既白旁邊:“好心人,救救我!”
在云既白旁邊的全棲遲和虞子嘉緊皺著眉,冷冷地看了一眼女子,默不作聲地將朝他們奔來的妖獸解決掉。
“謝謝,太謝謝你們了。”女子連聲感謝,不過下一刻,一槍一劍左右兩邊架上了她的脖子。
女子喉嚨哽住,勉強笑了下:“恩人,這……”
全棲遲冷聲道:“你是誰?”
女子害怕自己被當做不明人員被滅口,急忙將自己的來歷和盤托出。
“我叫阿英,是一名向導,前天我帶著商團找到了一處千年靈藥的生長地,他們卻臨時反水要將我sharen滅口,我費了很大力氣才逃了出來。”
虞子嘉哼了一聲,“你既是向導,他們為何要殺你。”
阿英泫然欲泣:“恩人有所不知,商團從商會聘請向導要支付雇傭金,而私下商團同向導也會按分成共享資源,這是心照不宣的規矩。但我這次運氣不好,遇上了一伙惡徒,若不是我熟悉千翠疊云的地形,恐怕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所屬商會的向導憑證拿了出來。
全棲遲謹慎檢查了一番,對云既白點了個頭。
女子跌坐在地上,身體還在顫抖著,看起來倒真是有幾分可憐。
她望著眼前的人,懇求道:“幾位恩人,能帶我出去嗎?我可以給報酬的!”
云既白上下打量了一眼,表面上看這名女子受了傷,以她元嬰中期的修為確實難以從這千翠疊云深處離開。
云既白心中思量著,驀地收到了裴行之的傳音,他目光動了動,看向女子,“你既說你熟悉這里,那你可能帶我們找到心血蒲?”
阿英神色一喜,卻又聽到他補充的年份,嘴巴大張:“恩人,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云既白:“當然沒有。”
阿英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于是深呼吸緩了緩驚慌的心緒,認真想了想說:“我從前確實聽人說起過,不過那株蒲草早已化形,到現在,怕是都有渡劫修為了。”
“那你帶我們去吧,作為約定,我們也會將你帶出千翠疊云。”云既白說。
-->>阿英猶豫半晌,十分不合時宜地問:“要是你們死了怎么辦?”
云既白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依姑娘現在的情況,你一個人也走不出去,不是嗎?”
阿英表情僵住,這人分明是在笑,她卻從中聽出了一點威脅的意味。
云既白說完后并不再搭理她,招呼其他人準備走。
阿英一看這情況,當即不再猶豫:“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