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青云宗的六人并肩踏上了比試臺,步伐整齊劃一。
他們身著統一的紫色宗門服飾,深沉的紫在光線下流動著內斂的華光,衣襟與袖口處以銀線繡著流云紋路,隨著他們的動作,那些云紋仿佛活了過來,在他們的周身流轉。
六人皆是身姿挺拔,樣貌性格雖不同,但彼此間存在著某種無形的默契。
虞子嘉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聲問云既白:“大師兄,對面那位馮逸師兄上一屆也輸給你了?”
云既白看了他一眼,覺得好笑,“你為什么覺得那么多人都能輸給我?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強嗎?”
虞子嘉:“因為之前遇到的兩撥人,我就這么一想。”
云既白:“他沒輸給我,輸給孟昭了。”
虞子嘉沉默半晌,干巴巴地說出一個哦字。
青云宗對戰清風劍派。
兩邊人先是禮貌地微微躬身,賽前見禮。
然后云既白上前一步,問:“馮逸,混戰還是車輪戰?”
馮逸擺擺手道:“都差不多,車輪戰吧。”
對面這一排的妖孽,馮逸早就認識到清風劍派是必輸,不過打肯定是要打的。
“你們誰先?”他轉身問自己的師弟們。
一名金丹后期的弟子走了出來,“我先吧。”
這名弟子心中想法十分簡單,他是第一次參加擢仙試,而且是清風劍派六人中修為最低的那個,怎么也不能壓軸出。
云既白想了想,問:“你想和誰打?”
弟子看了眼對面,說:“她。”
被指到的葉舞走上前,也不說話。
那弟子看著對面的冷漠女子,聽說她是無靈根,在試煉秘境的時候清風劍派沒有遇到青云宗,也就沒有看到葉舞出手,于是便覺得她或許有幾分實力,但是應該不強。
兩人比試,隊友自主退至邊緣。
虞子嘉問:“你們覺得葉舞打他,會出到第幾劍?”
劍禁五步,一步一劍,五劍之內定勝負。
全棲遲道:“三劍吧。”
聞梨:“差不多。”
中心處靈力與劍意交織,三劍后,葉舞收劍而立。
對面的人倒在地上精神恍惚。
什么情況?這年頭無靈根能入劍道就算了,怎么能這么強?
清風劍派的第二名弟子上前,金丹圓滿,同樣落敗。
比試臺上,馮逸伸手攔住想上前的師弟。
“師兄……”
“你不一定是她的對手,我來。”
馮逸走上前,身周隱隱有清風流轉,他手中長劍輕吟,正是清風劍派享譽四方的清風劍法起手式,劍勢未出,卻已顯露出些許浩然之氣。
葉舞站在他對面,目光靜得仿佛一潭深水,那身沉郁的紫色宗門服飾在她身上,更襯得她面容平靜,周身無半分靈力波動。
兩人目光相視,無形的“靜”與“動”對峙著。
“請。”
“請。”
話音落下的瞬間,馮逸動了。
清風劍法如其名,劍光乍起,清風拂面,無數道淡青色的劍影仿佛化作一張巨大的網,裹挾著臺上的靈力氣流向葉舞籠罩而去。
這是足以碾壓任何筑基、金丹修士的一劍。
葉舞也動了,她的動作簡單、直接,目光一掃而過那些劍影,便已出劍。
劍禁一步,止水。
她右手持著守花,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直刺入清風劍網的某個節點,那漫天的劍影微微一滯。
馮逸眼中閃過訝異,劍風一變,清風化疾雨,劍速陡增。
劍禁二步,破勢。
葉舞第二劍再出,柔中帶剛,劍鋒不偏不倚再次刺向疾雨中心。
金鐵交鳴,刺耳的銳響聲中,她身形微晃,臉色微白,卻又一次精準地截停了攻勢。
“這都接下了!”臺下驚呼四起。
誰都看得出,葉舞全憑自身的劍意與那神乎其技的劍法在硬抗元嬰期的靈力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