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集市回來的一大爺在前院高聲呼喚著。

閻埠貴剛邁出門檻，目光立刻被易中海手中的車輪吸引。

“喲，老易，找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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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晃了晃手里黑亮的車轱轆：“派出所給的，不是你那飛鴿牌，是永久的，照樣騎！”

“哎喲喂！老易啊，您可真是這個！”

閻埠貴樂得直拍大腿，三步并作兩步躥上前，接過車轱轆時手指都在抖，活像撿了金元寶的猴兒，“您瞧瞧，這叫我怎么謝……”

“甭聲張。”

易中海壓低嗓門打斷，往他肩頭一按，“就說是張所長派人送來的，別提我。”

“明白！您放心！”

閻埠貴擠眉弄眼地點頭，“我這嘴比保險箱還嚴實！”

目送易中海走遠，閻埠貴迫不及待把轱轆往車軸上一卡。

“吱呀——”

車輪轉動的聲響格外悅耳，他蹬著車在院里兜圈，衣角被風揚得老高，“舒坦！真舒坦！”

“三大爺？”

許大茂挎著布包從月洞門鉆進來，瞪圓了眼，“您這車轱轆……”

“永久牌的！”

閻埠貴單腳撐地，得意地拍拍車座，“比原先那個還溜！”

“永久？”

許大茂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拽住車把，“您等等，這轱轆我瞧著眼熟……”

——

中院墻根下，秦淮茹絞著圍裙邊，聲音發顫：“一大爺，賈張氏要是看見我又跟您說話……”

易中海左右張望兩眼，從懷里摸出個布包：“別怕，是正經事……”

“淮茹，今天有件要緊事跟你說！”

易中海神情凝重：“我在東直門大街看見棒梗他們穿著新衣服放鞭炮，這錢是你給的嗎？”

“怎么會！”

秦淮茹驚訝道，“家里年前就沒錢了，他們哪來的錢買新衣服？”

“那這錢來源就有問題。”

一大爺眉頭緊鎖，“可能是撿的，也可能是...你自己多留意吧。”

“好，我這就回去看看。”

秦淮茹心頭一沉，快步往家趕去。

“這**又去見易中海！”

窗邊的賈張氏目光陰冷，盯著兩人說話的方向，怒火中燒。

“干什么去了！”

見兒媳匆匆進門，賈張氏摔下手里的活計喝道：“給我跪下！”

“媽！現在沒空說這些！”

秦淮茹急得冒汗，朝屋里喊：“棒梗！你們回來了嗎？”

“媽......”

三個孩子低頭走進來，眼神躲閃，身上簇新的衣裳格外扎眼。

“哪兒來的新衣服？”

秦淮茹一把拉住兒子，聲音發顫：“說實話！是不是偷的？”

“真是撿的！”

棒梗躲在賈張氏身后嚷嚷，“在東直門撿了十塊錢！”

“放屁！你能撿十塊？”

“奶奶！我媽兇我！”

棒梗立刻哭嚎起來。

“作死啊你！”

賈張氏一把摟住孫子，沖兒媳厲聲道：“滾一邊去！晚點再收拾你！”

“棒梗別哭，看這新衣裳多漂亮！小鞋子多好看！咱們棒梗真是個好孩子！”

賈張氏滿眼歡喜地瞧著棒梗，對小當和槐花卻看都不看一眼。

在她心里，丫頭片子將來都是賠錢貨，只有棒梗才是依靠。

“媽！”

秦淮茹焦急地說，“你先聽我說完，要打要罵隨你！棒梗這錢來得太蹊蹺，萬一是偷的，別人家丟錢肯定先懷疑咱們！趕緊讓他們把新衣裳新鞋都換下來，別叫人瞧見！”

她考慮得確實周到。

“不換！奶奶我不脫，就要穿新衣裳！”

棒梗哭喊著耍賴。

“我也不想換！”

“新衣裳好看，奶奶！”

小當和槐花也跟著嚷嚷。

“好好好，不換就不換！”

賈張氏立刻妥協，只要棒梗一鬧，她就心軟。

“奶奶，我們出去玩啦！”

“去吧，早點回來！”

三個孩子穿著嶄新的衣裳鞋子跑出去了。

“媽，你會后悔的！”

秦淮茹憂心忡忡。

“三大爺！你給我下來！”

“不下！這是我的車！”

前院突然傳來爭吵聲，婆媳倆暫時停下爭執，趕忙往前院去。

“一大爺這回怕是真倒霉了。”

后院的楊建國對婁曉瑩說，“走，去看看熱鬧。”

前院鬧得正兇。

“下來！快下來！”

“不下！車是我的！”

許大茂和三大爺杠上了，一個拽著車把，一個夾著車不撒手。

“怎么回事！”

一大爺等人趕來勸架，“許大茂！松手！別拽三大爺的車！”

許大茂咧嘴一笑：一大爺，您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偷我車轱轆裝自己車上，這算哪門子好漢？

許大茂！你...你血口噴人！三大爺漲紅了臉，這本來就是我的車！轱轆也是我的！你自個兒丟了車，別在這兒撒邪火！

老子今天還就撒定了！許大茂瞪著眼，松不松手？再不松我可要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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