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瑩俯下身，沒有先顧著自己洗漱，而是取出擦腳布，輕輕卷起楊建國的褲管，用溫熱的水為他擦拭。

她垂著頭，烏黑發絲間飄散著淡雅清香，讓人聞著便覺心神寧靜。

楊建國不自覺地抬手，指尖穿過她順滑的發絲。

婁曉瑩像是被驚到般猛地抬頭，桃花眼里漾著慌亂。

頭發有點亂，幫你整理下。

楊建國溫聲解釋。

嗯。

她低應一聲，耳尖卻瞬間染上緋紅，羞怯地垂下眼簾。

汪汪！

院外突然又響起狗吠。

婁曉瑩輕顫了一下。

哇——

不遠處熟睡的女兒也被驚醒，啼哭聲隨之傳來。

我去看看。

楊建國起身往外走，聽叫聲像是先前那條野狗。

等...等等！

婁曉瑩慌忙擰干毛巾，替他擦凈腳面：當心著涼。

嗓音輕得像羽毛。

這話正是方才楊建國叮囑過她的。

很快回來。

楊建國心頭一暖，自家媳婦這般體貼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

院門外。

黃毛白爪的土狗正沖著楊家搖尾巴狂吠。

喲，又是你。

正是白日里撕咬棒梗的那只惡犬，此刻卻乖順地蹲坐著。

狗子見到楊建國興奮地蹦跳，吐著舌頭直搖尾，甚至親昵地舔了舔他的棉拖鞋。

倒是機靈。

楊建國失笑，這狗分明懂得善惡，對惡人齜牙，對善者搖尾。

今天立了功，咬得好！

想起白日棒梗與傻柱的狼狽相，楊建國覺得這狗也算出了份力。

見它瘦骨嶙峋的模樣，轉身進屋盛了碗棒子面粥。

吧嗒吧嗒——

狗子立即埋頭猛吃起來。

狗子立刻低下頭，哧溜哧溜地喝著棒子面粥，吃得很是香甜。

吃吧，吃完別亂叫！

楊建國起身要走：要是再吵醒我女兒，看我怎么收拾你！

關上門解決了狗子的麻煩，可回屋一看，女兒還在哭鬧。

小螢，閨女這是怎么了？楊建國著急地問道。

曉曉她......餓了。

那就喂她啊！

曉曉還沒斷奶......

那就讓她吃......呃......

楊建國話說到一半卡住了，目光不自覺地瞟向婁曉瑩的胸口。

雖然那里很是豐滿，但卻擠不出奶水來。

你要多吃點肉補補！

楊建國看得出來，婁曉瑩這是長期營養不良，空有傲人身材，實際身子已經虧空了。

連奶水都不足！

光吃蔬菜營養不夠，必須得吃點肉。

多燉些肉湯好好補一補！

正好可以用神級牧場給家里添些肉。

借著廠里采購員的身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帶好東西回家。

我來哄哄看。

楊建國接過女兒，沒逗幾下曉曉就破涕為笑，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怎么樣？你男人厲害吧？楊建國得意地看著婁曉瑩。

嗯。

婁曉瑩輕聲應道，眼中泛起溫柔的波光。

她沒想到從前對女兒不聞不問的丈夫，竟有如此慈愛的一面。

這讓她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有多厲害，要不要試試？楊建國突然湊近，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夜深人靜，正是溫存的好時候。

察覺到丈夫撲來的動作，婁曉瑩渾身一僵，漂亮的桃花眼里突然閃過驚恐，似乎勾起了什么痛苦的記憶。

怎么了？見妻子僵硬如木，眼淚奪眶而出，楊建國愣住了。

不要......婁曉瑩緊咬嘴唇幾乎要出血，眼中滿是恐懼與痛苦。

一幕熟悉的畫面在楊建國腦海中閃過——曾經的他對待婁曉瑩簡直可以用來形容！

難怪她此刻會本能地瑟縮。

要扭轉她心中的印象，怕是得慢慢來了。

楊建國暗自嘆息，既懊惱又自責。

從前那些行徑，連他自己都覺得太過分。

重塑信任這種事，終究急不得。

睡吧。

他興致全無，轉身準備入睡。

......

緊閉雙眼的婁曉瑩像只受驚的兔子，本以為又要承受往日的折磨，卻意外發現身側的男人竟沒了動作？

她悄悄睜開眼，眸中透著不解。

這...和往常不一樣？

緊繃的心弦總算松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