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哪兒？

他閉上眼，嘗試催動那剛剛融合了一部分的碎片，感應其他碎片可能存在的方向。

胸口微微發熱，一股模糊的指向遙遙傳來——是青玄宗的方向。

柳若曦。

藏經閣。

她留下的東西……

蘇昊銘咬咬牙，撐著地面，晃晃悠悠地想要站起來。

剛直起一半身子，旁邊水邊突然傳來“嘩啦”一聲輕響。

有人！

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猛地扭頭看去，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水月橋的橋洞陰影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

月光勾勒出那人的輪廓，青衫長袍，面容儒雅。

是元子淵。

“果然在這兒。”元子淵的語氣聽不出半點意外，“感應到碎片的波動，我就猜你會提前過來。”

“你怎么找到我的？”蘇昊銘下意識后退了半步，保持著警惕。

“別緊張。”元子淵攤開雙手，示意自己并無敵意，“城西鬧出那么大動靜，碎片的氣息波動瞞不過人，大半個青州城的修士恐怕都感應到了。”

蘇昊銘沉默了一下，艱澀地開口：“雜貨鋪的店主……”

元子淵臉色沉了下去：“死了。紫衣衛把那條街都快掘地三尺了。”

又是因為他……

蘇昊銘胸口悶得發慌，分不清是碎片的融合反應，還是別的什么。

元子淵打量了他幾眼：“你拿到那東西了？”

蘇昊銘沒吭聲，反而逼問：“你怎么證明自己跟紫金煞君沒關系？”

元子淵嘴角揚了揚，“還挺警惕。”

他摸出那塊玉簡，正是當初雜貨鋪老板驗過的那塊。

“這個呢？”

蘇昊銘盯著玉簡，沒松口：“不夠。說點別人不知道的。”

元子淵頓了頓，聲音放低：“柳若曦，七月二十一生的。她小時候，特別怕水，洗澡都得丫鬟守門外頭。”

這話一出，蘇昊銘緊繃的肩頭才塌下去一點。

“東西拿到了？”元子淵追問。

蘇昊銘“嗯”了一聲，手按在胸口，“在我這兒，融進去了。”

元子淵明顯愣住了，脫口而出：“又融進去了？你這……”

他話沒說完，但那份錯愕藏不住。

“怎么了？”蘇昊銘立刻警惕起來。

“沒什么，只是…太罕見了。”元子淵定了定神，“古書上說，昊天鏡碎片靈性極強，極難控制，更別提直接融進身體。你居然能接連融合兩塊……”

蘇昊銘沒接這茬，“接下來呢？去哪兒？”

元子淵想了想：“本來約好三天后去青玄宗。但現在九仙樓鬧這么大，紫金煞君肯定炸了，全城搜捕是遲早的事。”

“我們得立刻出城，找別的地方落腳。”

蘇昊銘斬釘截鐵：“不行，必須去青玄宗！若曦在藏經閣密道里留了線索，可能關系到其他碎片。”

元子淵眉頭皺緊：“現在去青玄宗？那是往槍口上撞。”

“你不是有門路嗎？帶我進去，不是正好？”蘇昊銘盯著他，“還是……你有什么難處？”

元子淵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解釋什么：“不是不帶，是……”

他話剛說一半，臉色驟變，猛地扭頭看向湖對岸！

同時，蘇昊銘胸口猛地一抽，那該死的預警又來了！危險！

遠處，十幾個火把正飛快靠近，直撲水月橋！紫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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