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這才心滿意足,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周玉徵的伺候,偶爾還指揮一下:“要那個最大的鉗子肉!”
看著男人那雙修長白凈、本該握操縱桿的手,此刻卻靈活地為她拆蟹剔肉,連剝個螃蟹都顯得那么賞心悅目,她心里那點不快總算散了些。
蘇婉清坐在對面,看著周玉徵那樣一個冷峻威嚴的男人,竟然真的低頭細致地為溫迎服務,而溫迎還一副理所當然享受的模樣。
她心里氣得幾乎要嘔血,臉上卻還得努力維持著溫婉的微笑。
晚上臨睡前,周母突然笑瞇瞇地過來,說想乖孫了,非要抱著小寶去他們屋里睡。
看著她一邊說一邊努力朝周玉徵使眼色的樣子,溫迎瞬間就明白了婆婆那點“促進夫妻感情”的小心思。
熟睡的小寶被抱走后,房間里只剩下溫迎和周玉徵兩人。
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兩人沉默地躺在床的兩側,中間隔著的距離還能再塞下一個人。
就在溫迎以為今晚就會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安靜中度過時,身旁的男人突然開口了,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該來的還是來了。
溫迎心里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去,索性側過身,用手肘撐起腦袋,在朦朧的夜色中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柔聲開口。
“三年前,你好像出了什么緊急任務,飛機…呃,降落在了我們村附近。你在等接應的時候,就遇見了我唄。”
她語氣輕快,帶著點小得意,“你說過,對我可是一見鐘情!”
周玉徵聞,也側過頭來看她。
月光透過紗簾,勾勒出她流暢的肩頸線條和精致嫵媚的臉龐,膚若凝脂,眼波流轉間自帶風情。
他承認她極美,但…他從不認為自己會是個被美色沖昏頭腦的人。
“你追求,你就答應了?”
“那當然啦!”溫迎理直氣壯,“你長得又高又帥,還是個軍官,對我窮追猛打的,我接受你的追求,不是很正常嗎?”
她試圖把主動權攬到自己身上。
“然后呢?”周玉徵繼續問,聲音聽不出情緒。
然后呢……溫迎眼珠一轉,假裝害羞地低下頭,聲音變得又軟又糯,還帶著點嗔怪:
“然后…然后你就很高興呀,拉著人家又親又抱的,一點都不像現在這么冷冰冰的!你還說…還說人家的嘴又甜又軟,特別好親呢……”
她越說聲音越小,仿佛羞不可抑。
周玉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耳根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紅。
他怎么也無法將記憶中那個嚴謹自律的自己,和她口中那個輕浮孟浪、會對女子說出如此孟浪話語的形象重合起來。
即便她真是自己心儀之人,他也斷不會在未明媒正娶之前就如此逾越,甚至發生關系……
可小寶那張與他如同復刻的小臉,又鐵證如山般地提醒他,他與溫迎確實有過最親密的接觸。
難道失憶前的自己,當真如此…不堪?
周玉徵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糾結之中。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