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
直到江硯辭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林知夏才從回憶的浪潮中抽離。
“吃點水果吧,今天你忙著照顧我,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
男人深邃的眼底流淌著溫和的光,再沒有剛回國那段時間對她的冷若冰霜。
現在他已經知道三年前的種種都是蘇婉晴和溫崢搞的鬼,所以他對她的所有誤會都解開了。
那雙眼睛里也再沒有過去三年對她的怨恨,只有愧疚,自責,和想要挽回卻又望而卻步的掙扎。
即使他沒有說,林知夏也感覺到了,他前幾天之所以突然把她從酈城叫回京城去辦離婚手續,大概就是因為他現在江氏集團被動的處境。
想來,跟他有過的這十年當中,他們這段感情里他一直手握主導權。
就像三年前,他說只相信親眼所見,就不顧她如何解釋如何哀求,毅然丟下她遠赴異國。
回國之后,面對他的冷漠和報復,她只想掙脫枷鎖遠離他的世界,卻還是一直逃不出他的掌控。
直到江氏集團這次被溫崢搞得動蕩不安,他才改變了一直反對離婚的態度。
這么多年,她和他之間,大事小事,最后都是他說得算。
但從現在起,她只想一切按照自己的意愿。
“江硯辭,后天我爸的案子開庭,到時候我要出庭指控蘇婉晴。”
聞,江硯辭拿著蘋果的指尖一頓。
“知夏……”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江硯辭,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林知夏打斷他,眼里滿是不愿善罷甘休的堅決。
父親聚眾賭博理應承擔法律的懲治,但如果不是蘇婉晴設套,父親不會盜竊五百萬巨額。
雖然江硯辭母親已經給蘇婉晴找了個替罪羊,會證明父親是被惡意引誘才盜竊的,法庭也會因此對父親做出從輕判罰。
就算對父親懲治的結果最終都一樣,但是就這樣放過了蘇婉晴,林知夏不甘心。
“知夏,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也沒有真的要放過她,那個女人所有的犯罪證據都掌握在我手里,等她生下了腹中的孩子,我定會讓她接受她應該接受的懲罰。”
“但現在你也知道,我媽的身體說不好還能撐多久,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看到蘇婉晴把我弟的骨肉帶到這個世界。”
江硯辭攥住了林知夏握緊的拳頭,眼底輾轉著更深的愧疚: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這幾年,是我的愚蠢讓你受了太多委屈,到現在還要讓你為了我們家做出讓步,知夏,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所以你選擇變本加厲,讓對我的不公平無休無止?”
“不是的知夏,就幾個月,我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只要蘇婉晴生下了孩子,我一定拿著那些證據送她去坐牢,再給我幾個月時間……”
“對不起,我給不了!”
林知夏用力抽回手,眼里不容動搖的堅決:
“江硯辭,你母親花錢找人作偽證,你從中包庇,這些都是違法的,至于那個孩子,就算蘇婉晴坐牢,也一樣可以把他生下來,趁一切還來得及,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