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楊震對視了一眼,嘴角微挑:
“我也想看看,這位能在江陵商面上屹立幾十年的王家家主,到底想做什么。”
望江樓。
江陵最高的酒樓,臨江而建。
只是今夜,這里很清靜。
沒有喧囂的絲竹,沒有劃拳的酒客,整座樓都被清空了,只有頂樓亮著一盞孤燈。
顧懷拾級而上。
他走得很穩,每一步都踩在實處,木質的樓梯發出輕微的悶響。
頂樓,四面開窗,江風灌入,帶著幾分晚春的寒意。
一張花梨木的大圓桌擺在正中,桌上沒有山珍海味,只有一壺酒,兩只杯。
以及一個老人。
王延齡穿著一身員外袍,頭發花白,身形有些佝僂,乍一看就像是個路邊隨處可見的富家翁。
顧懷站在樓梯口,靜靜地看著這個老人。他沒有急著上前,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種近乎冷漠的視線,審視著這個對手。
這是一個習慣了掌控一切的人,從他坐的位置,到他品茶的姿態,再到這整個樓層的布局,無一不在透露著一件事。
他不是什么盛氣凌人的暴發戶,他是個成功的生意人,或者說,江陵最成功的生意人。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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