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月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拒絕？

選擇背負一個而無信、輸不起的名聲？

那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動手？

她剛輸過君凌淵，打也打不過。

最終，那份根植于骨子里的驕傲與守信，壓過了滔天的屈辱。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猛地，她向前幾步，蹲下身來，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

伸出那雙瑩白如玉此刻卻微微顫抖的手，極其不情愿地伸向君凌淵腳上的白襪。

指尖觸碰到襪子的瞬間，她如同被火焰燙到一般，猛地縮回了一下。

她能感受到君凌淵落在她頭頂的目光，平靜，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審視。

讓她感覺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都在這一刻被剝開，赤裸裸地暴露在外。

屈辱的淚水在她眼眶中瘋狂打轉，但她倔強地仰起頭，強行將它們逼了回去。

絕對不能哭！

絕不能讓這個可惡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她再次伸出手，這一次，動作快了些，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她粗暴地扯下他的鞋襪，露出那雙修長白皙的腳。

她將他的雙腳近乎是“摁”進了溫熱的水中。

君凌淵隨口說道：“你們倆忙碌了幾個時辰，退下去修行吧！”

“是！”

蘇傾舞與凌芷瑤退走。

她們其實不想走，好奇心讓她們想要看看，驕傲的洛師姐能做到哪一步。

她們像是看神壇上的仙女忽然做起凡人的活，有種荒誕的不真實感。

但君師兄已經發話，她們自然不敢忤逆。

洛星月此刻閉上眼，仿佛在進行一場酷刑。

雙手毫無章法地在水中搓洗著，水溫合適，但她指尖的冰涼，她動作中透出的那股濃濃的不甘與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