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踏入一片怪石嶙峋的干涸河床時,他最后一絲希望徹底斷絕。
前方,唯一的出口被一道巨大的黑影堵死。
幽獄虎靜立在那里,宛如一座降臨凡間的幽冥雕塑。
它龐大的身軀幾乎截斷了整個河道,暗藍色的皮毛在漸暗的天光下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
唯有身上那些熔巖般的紋路,在昏暗中明滅不定,散發著不祥的光熱。
而柳如煙,正斜坐在虎背之上。
與嚴河的狼狽截然不同,她甚至稱得上從容。
疾馳而來的風拂亂了她的幾縷發絲,卻未能撼動她眼中那冰封千里的寒意。
她微微俯視著下方衣衫襤褸、氣喘如牛的嚴河,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
那不是笑意,而是掌控一切的漠然。
“跑得倒是不慢。”
她的聲音清冷,穿透暮色,落在嚴河耳中卻比寒風更刺骨,“你當真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嚴河猛地停下腳步,胸口劇烈起伏,絕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緊了他的心臟。
他目光對上了柳如煙那雙冰冷的眼眸。
面對一境強者,他根本生不出絲毫戰意。
因為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所以他甚至連拼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
嚴河最后的心理防線,在柳如煙冰冷漠然的注視下,徹底崩潰。
他雙膝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干涸龜裂的河床上,濺起些許塵土。
所有的算計與僥幸都化為烏有,此刻只剩下對死亡的純粹恐懼。
“柳柳堂主!饒命!我知道錯了!從今往后,我愿給您當牛做馬!”
嚴河涕淚橫流,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調。
“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罪該萬死!我愿奉上所有我愿永世為奴為仆!只求堂主饒我一命!”
嚴河磕頭如搗蒜,額頭重重撞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頃刻間便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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