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蕓聞眼色一暗：“若是男人皆如此，倒不如不嫁了。”

“說什么渾話！”黎容嫣斥道，“怎可動不動就說不嫁。”

“爹是如此，才讓娘受了這么些年的委屈。那連舅舅都是如此，這天下男人還有些什么指望。”公孫蕓道，“若是讓我也一日日跟小妾斗來斗去，倒不如絞了頭發做姑子還痛快些！”

“你！”黎容嫣氣得揚起手，又放下道，“你不可如此偏激。你瞧瞧尹家，從尹尚書開始，到尹參政再到玖兒哥哥，都是只有發妻。”

“對，總算還有尹家這般清靜人家。”公孫蕓眼睛一亮。

“當初母親要給你舅舅送通房我就不同意。”黎容嫣道，“正妻未娶，怎好就先有通房。可惜當時母親忽略你舅舅太久，急于討好于他。那時候母親失了父親多少年都走不出來，你舅舅不忍心傷她的心才收了。”

“不管什么原因，舅舅那時剛娶王舅母就抬了姨娘，本就不對。”公孫蕓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尹舅母多好，誰想到舅舅還是這般行徑。”

公孫蕓小聲地抱怨：“舅舅離京之時還想讓你去幫他勸舅母。要我說，就該給他些教訓。”

“還編排起你舅舅來了。”黎容嫣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她的頭。

“我只是覺得，舅母愛憎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這次走了，不會真是想跟舅舅和離吧？”公孫蕓憂心忡忡。

“女子要和離哪有那么簡單。”黎容嫣嘆口氣，然后又覺得不對，怒道，“怎么好好的說起和離來了。呸呸呸多不吉利！”

“我瞧著尹尚書是存了這么個心思的。”公孫蕓毫不客氣地點出個事實，“你瞧見京城哪戶人家會把自己出嫁的孫女接回家去住。我倒覺得挺痛快的，尹尚書這樣才讓人覺得敬佩。”

“你省省吧！再這么下去，你舅舅又得沒夫人了。”黎容嫣被公孫蕓氣得頭疼。

“那我跟舅母就沒關系了，不就可以叫她玖兒了？”公孫蕓眼睛一亮，“玖兒會的東西可多了！到時候還可以一起去江南游玩！”

“你個孽障！那是你舅母！”

第二日兩人都沒去成尹府。因為黎容嫣晚間暈倒，診出有孕了。

“這冬日就這么好孕？”尹玖茉本來接到帖子十分高興兩人能過來，誰知第二日雪梅就過來報喜。

尹玖茉著實為她高興，畢竟公孫蕓已經十五了，姑姐這之后的兩子都沒活下來。有個嫡子傍身，那姑姐在國公府便更有底氣了。

“可不是么？”黎容瑛也是疑惑，“先是我二嬸嬸，都43了還懷上了。然后是那江姨娘，再是大姐姐。”

冬日里沒事干就不窩床上么。

“嫂嫂別講這些，你跟瑗姐姐先給妹妹看看，這兩老貨怎么處置吧！”黎容瑛頭都大了。

尹玖茉毫不客氣地說道：“當初可是你自個兒說不留情面的，這會兒自己解決去。”

“好嫂嫂幫幫我啊！”黎容瑛過來撒嬌，“我怎么會想到娘會到我面前來鬧呢！”

黎容瑗也在一旁邊樂道：“嫂嫂你是不知道，三嫂子抱著容瑛的胳膊就是不撒手，還說這劉婆子是她娘家嫂嫂家的親戚，就這么辭了她還有什么臉面回娘家？”

“我娘就是死纏爛打！”黎容瑛一說起就頭疼，“我娘的娘家人塞了不少人在書院，好幾個好吃懶做還貪的，我就處置個劉婆子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那你就把這幾個人都給拎出來。說要不然就劉婆子兩個走，要不然就把這些個人全報上去，一起喝西北風去。”尹玖茉笑道，“只提供兩個選擇，她自然會選一個較輕的。”

黎容瑛眼睛一亮，又暗了下去：“那，她要都不肯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