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子嗣不豐,只得三男二女。
一后四妃中,皇后膝下有一個抱養的大皇子,一旁默不作聲的謝淑妃有一個八歲皇子。
唯獨好生養的姚德妃生了一子一女,如何不得寵?
這時一個太監匆忙趕來,來到皇后身邊,低聲說了起來。
片刻后皇后十分驚訝,而后轉頭看向正花枝招展游園的德妃,倒是真正露出來些喜色,嘴角也輕揚。
她低聲對那太監囑咐著,而后太監應聲離去。
其他嬪妃見此情形,相互看了看,見各自都不明所以,只得放棄探個究竟。
比皇后早一點接到消息的明德公公在御書房外細細聽底下小太監稟報,又做了些安排才入得書房內對皇帝低語幾句。
“哦?”皇帝神情不變,只把書房內的大臣們都提早放了回去,才把明德公公召至身前道:“還在那跪著?”
“正是。”明德公公屈著身說道,“黎都統手持兵符跪于皇宮之外,已經一個時辰了。”
“怎么沒人來報?”皇帝臉色有些薄怒。
“皇上您一直在跟丞相他們相商要事,也吩咐過不得打擾,底下那些不懂事的蠢貨當真就任著黎都統在那跪著了。”明德公公低頭道,“也都是奴才的錯,沒教導好。”
“行了,趕緊叫他進來。”皇帝擺擺手,不耐煩再糾結此事,讓他趕緊去叫人。
明德快步走到屋內吩咐下去,又回到書房來伺候。
“怎么回事?”皇帝接過明德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問道。
明德低聲把南街巷子里的事說了,皇帝先是驚訝地問道:“他夫人真這么說?”
“千真萬確!”明德道。
皇帝沒什么表情,他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依次敲下:“膽色倒是有,不過莽撞了些。”
明德公公聽見也嘆道:“可不是?就這么沖出去,傷著了可就是大事。”
皇帝笑道:“家事也是國事。把這么件腌臜的內宅事,講成國家大義,他這夫人倒是有幾分伶牙俐齒。”
見皇帝并無不悅,明德也笑著說道:“這般明理的夫人,也不愧是尹尚書嫡親的孫女兒。”
“哦”皇上這才想起來,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看朕這記性,都忘了謹行的續弦不就是尹尚書的寶貝孫女么?”
皇上跟明德公公兩人正在說著,一個內侍入得內來報:“黎都統來了。”
黎懋瀾大步入得內來,直接就單膝跪下將兵符舉過頭頂,沉聲道:“請皇上收回兵符。”
皇帝的臉一黑,怒道:“胡鬧!”
“臣無能,既不能保護妻子,又讓族人受辱,實不堪擔當大任。求皇上收回臣的兵符!”黎懋瀾將符舉得更高。
“事情朕都已經知道了,姚妃的族人出口不遜,辱罵朝臣,朕一定嚴懲!”皇帝嚴肅地說道。
黎懋瀾卻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道:“臣的夫人受傷了。”
“好好好,明德!將朕私庫里的燕窩、人參什么滋補圣品都找些出來,賞給他夫人!”皇帝無奈地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