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不同意曲清走,理由是離焚心散第一次毒發還有四日。
曲清是一刻也等不了了,“老先生,你的藥我帶著,你的事我記著,你放心,我回京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曲清走得干脆,跟來時一樣,換了男裝,一人一馬。
“展一,你跟我回京,給你家王爺留個口信就行。到京城還有用到你的地方。”
曲清惜命,這回京的路會遇到什么誰也不知道,有展一穩當。
她記著莫修的叮囑,可前段時間大雨,官道有損毀,四天根本到不了京城。
在離京城還有二百里時,曲清的焚心散第一次毒發。
這里離宋染京郊的別苑不足一個時辰的路,但已曲清撐不到別苑。
沐雪以為是這幾日趕路太累曲清才會突然病倒,三人在旁邊小鎮上找了間客棧,讓曲清稍作休息。
浸透了凜冽寒氣的黑夜,風刮過狹窄的街道,卷起枯枝敗葉,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曲清蜷在硬邦邦的榻上,身子不受控制地痙攣,每一次抽搐都牽扯著四肢百骸,讓人如墜火爐。
莫修說過,焚心散,藥性如其名,從臟腑最深處點起一把火,讓人覺得仿佛有無數燒紅的鋼針在經脈中穿刺、攪動。
那丹藥勉強吊著曲清一口氣,在心脈處維系著一絲清涼,可這唯一的清明,反倒讓她對周身肆虐的痛楚感知得更加清晰。
老頭子不行啊,這藥不管用。
曲清顫顫巍巍站起來,想給自己倒一杯水。可沒走兩步,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冷汗早已浸透了她的里衣,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蒼白的臉頰和頸側,更襯得那肌膚失了血色,是一種近乎透明的脆弱。
沐雪剛打好水推門而入。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