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天外,紫霄宮。
那亙古不變的道韻,在這一刻,都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
高坐于云臺之上的鴻鈞道祖,那雙仿佛蘊含著天道運轉,萬古無情的眸子,緩緩睜開,
第一次,朝著東荒大地的方向,投去了深邃的一瞥。
“異數……又出現了。”
一聲輕嘆,飄散在空曠的大殿之中,仿佛從未響起過。
……
昆侖山,玉虛宮。
“哼!藏頭露尾之輩!雖有幾分手段,卻終究上不得臺面!”
元始天尊端坐于云床之上,面帶不屑,冷哼一聲。
他生來高貴,乃盤古元神所化,最是看重跟腳與顏面。
妖族太子固然該死,但那神秘人當著帝俊與太一的面,搶奪尸身,
此等行徑,在他看來,與竊賊無異,極為不齒。
然而,他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逝的凝重,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一己之力,硬撼東皇鐘與河圖洛書而不落下風,最后還能從容退走,斬斷一切天機!
這等實力,即便是他,也不敢說能輕易做到!
“二兄此差矣。”
一旁,身穿青色道袍,背負四柄殺伐之劍的通天教主,卻是撫掌大笑,眼中充滿了欣賞與戰意!
“快意恩仇,隨心所欲!管他什么妖皇,什么臉面!
我看這道友,倒是個性情中人!日后若是有緣,定要與他把酒歡,論道一番!”
“你!”
元始天尊眉頭一皺,對于自己這個三弟的性子,愈發不滿。
最高處的蒲團上,太上老子始終閉著雙眼,仿佛入定,手中拂塵輕輕一擺,淡淡開口:
“靜觀其變。”
簡單的四個字,讓元始的怒氣和通天的戰意,都平息了下來。
是啊,天機已亂,便是他們三清,也推演不出那神秘人的半點來歷。
與其妄加猜測,不如靜觀其變。
……
西方,須彌山。
接引道人那張常年疾苦的臉上,此刻更是愁云慘淡,悲苦之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師兄!痛煞我也!痛煞我也啊!”
準提道人捶胸頓足,滿臉的肉疼與懊悔,就仿佛被搶走尸身的不是帝俊,而是他自己!
“九具大羅金仙的金烏尸身啊!那可是太陽本源所化!若是能得其一,煉化成本源,我西方教何愁不興?!”
“此物,與我西方有緣啊!!”
接引道人聞,臉上的悲苦之色更濃,他長嘆一聲:
“師弟,莫要多,此人非你我所能招惹。靜心,靜心……”
然而,那微微顫抖的嘴角,卻暴露了他同樣不平靜的內心。
錯過了一個億!
……
血海,冥河宮。
端坐于十二品業火紅蓮之上的冥河老祖,
那雙陰鷙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東荒的方向,眼中充滿了貪婪與忌憚。
“好一個神秘大陣!好一個神秘道人!”
“此陣,似乎與我這血海,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甚至更加玄奧!”
“究竟是誰?洪荒之中,何時出現了這等人物?
難道是那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既是嫉妒,又是警惕。
……
一時之間,整個洪荒世界,無論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大能,還是隱藏在洞天福地中的散修,
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天變故,給徹底震懾住了!
所有人都明白,一個足以攪動洪荒風云,甚至能與巫妖二族掰手-->>腕的神秘勢力,已經悄然登上了這個舞臺!
洪荒的棋盤,變得愈發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