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催生瘋狂。我猛地張開嘴,把能吐出去的口水全都朝著手腕處吐去。生死關頭,沒有形象可,要不是位置不對,我真想不顧一切,給他來上一場熱騰騰的“及時雨”,不僅量大管飽,還有溫度,潤滑效果……
大塊頭察覺到了異常,一直揮舞的巨手猛地向上抓來,死亡的陰影瞬間逼近。我驚險地扭身躲避,右手本能地格擋甩開,險之又險地避開那致命的手指。躲避中,我蹭到了左臂,沖鋒衣的表面似乎真的變得濕滑起來。
然而,我的左臂,從肘關節往下完全麻木。
大塊頭的手死死地抓著我的左臂,這說明……濕滑程度不夠。就在這時,我的視線落在了左臂上,一個更瘋狂的念頭在腦海里轉動。
衣服!這件沖鋒衣,此刻是我和大塊頭之間唯一的物理連接,我還要它干什么?要衣服,還是要命?
脫掉它!對,脫掉這該死的束縛!
悔恨從心底涌起,從一開始被他抓住胳膊吊在半空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妄想去掰開他的手指?而非當機立斷,脫掉這件衣服,解開這唯一可控的連接點。
非要等到現在,體力耗盡、手臂麻木才想起。
看來,人在極端高壓下,求生的本能有時很致命。它讓你盲目地去對抗堡壘,卻對身旁輕輕一推就能通往生路的窄門視而不見!
此刻醒悟,是亡羊補牢還是為時已晚?
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馬也得當做活馬醫。指尖摸到胸前的拉鏈,單手拉開,以最快速度將半邊衣服從肩頭褪下,一直褪到左手肘彎之上。完成這一切,肺葉仿佛被撕裂,我只能像破風箱般大口喘氣,眼前陣陣發黑。
最后一搏!
我咬緊牙關,用力向下撕扯衣服,或許是抓得太久,大塊頭的力量開始下降,手臂上有滑動感傳來。他的手正在一點點、一點點地向下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