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這個名字,是我和五哥給起的。
我們三個都癡迷于那個活在越位線上的九號足球明星,巧的是,九爺和那位球星一樣,都長著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俊朗非凡的面龐,加上挺拔的身高,絕對是標準定義上的大帥哥。
而“老菜”,本尊的名號。同名水泊梁山排名第一百零二位的好漢菜園子張青……。
通常來說,只要是天氣狀況不好,航空公司的航班就很難準點。九爺乘坐的班機也不例外,時間都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我才終于看到他的身影。
九爺看起來有些疲憊,比起上次,他的身形又薄了幾分,顴骨愈發凸顯出來。不過,那雙眼睛依然亮得驚人——像是把整個虹橋機場的燈光都收束在了瞳孔里,看人時三分倦意、七分通透。
我走上前,故意湊近聞了聞:“九爺,賭兩百塊,我的鼻子告訴我,你今天用的香水比上次的貴!”
九爺眉梢動了動,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可以啊老菜,你現在還懂香水了?”
“哪能啊。”我揉了揉鼻子,嫌棄的說,“我只是越來越聞不慣你身上的味道了,像“萬國來朝”,有中也有外,雜七雜八的,今天這味兒尤其明顯。”
九爺從身上摸出煙盒,叼著煙,聲音含混不清:“那我跟你加個碼。”
“三斤麻小、一斤鹵牛肉和一箱冰啤——老菜,這賭你輸定了。”他眼底帶著笑意,“我現在宣布結果,我身上根本就沒噴香水,這味兒是香薰腌出來的。”
九爺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向行李轉盤走去。
32寸的行李箱像兩座小山似的,我試著拎了拎其中一個,好家伙,滿滿當當,死沉死沉。
“你這是把半個家當都搬回來了?”我費力地把箱子往上提了提,注意到拉桿上還留著托運標簽的殘膠,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