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忽然出聲道:喬峰,你對大宋、契丹、大理、西夏、吐蕃諸國有何見解?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喬峰一怔。
但念及秦公子始終相助,他便坦然答道:大宋乃正統所在,物阜民豐,英才輩出。
契丹游牧為生,與古時匈奴同源。
吐蕃地處高原,民風彪悍。
西夏介于漢遼之間,兼具兩族特性。
大理國雖不甚了解,聽聞是崇尚佛法的善地。此事可詢我義弟段譽,他正是大理世子。
秦玄頷首追問:那你以為,孰生孰死?
你贊大宋昌盛,卻任丐幫坐大,叛亂頻仍。
契丹子民比宋人更苦,乞食無門。
西夏地瘠兵重,徭役壓身。
吐蕃盛景不再,百姓幾無立錐之地。
大理雖稱佛國,僧侶耗半國賦稅,王室出家更添民困。
試問這些百姓,誰更該活?
身為宋人,喬峰本能認為大宋子民更應安泰。可聽完這番剖析,那句自是宋民竟難以啟齒。
不妨事,不過隨口一問。
“你要明白,這些地方在漢唐時期皆屬正統,都是同一國的百姓。”
“大宋自稱正統,但契丹人同樣以繼承大唐的正統自居,他們也視自己為正統之邦。”
“所以無論生于哪一國,過去都是同屬一國的子民。”
“如今雖分多國,但百姓的苦難并無不同,生在何處,其實差別不大。”
喬峰微微頷首。他常年行走邊關,深知這些地方的百姓與大宋子民一樣,都在艱難求生。
“多謝秦公子開解,秦公子胸懷寬廣,喬某遠不能及。”
秦玄擺手:“不必謝,這些道理你心中本就清楚。”
“要你性命的人來了,你自己應對吧。”
話音剛落,一位須發蒼白的老人緩步走入,丐幫眾人紛紛起身。
徐長老!
這位老者年已八十六歲,在丐幫德高望重。別說喬峰,就連前任幫主汪劍通也是他的師侄,輩分極高。
“徐長老,您怎會親臨?”
“唉,受人所托罷了。”
“稍后馬副幫主的遺孀馬夫人會來,向各位說明緣由,還請諸位稍候片刻。”
徐長老雖是對眾人說話,目光卻始終盯著喬峰。
喬峰點頭,想起秦玄那句“要命的來了”,心中一片冰涼。連徐長老都要取他性命,這究竟是為何?
徐長老剛坐下,兩騎飛馳而至。遠處丐幫**認出,正是太行山的譚公譚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兩人寒暄未畢,騎驢的趙錢孫也到了。此人嘴不饒人,卻是武林中難得的明白人。
泰山五雄的到來使得氣氛驟緊,尤其是素以公正著稱的鐵面判官單正現身,這場丐幫內務瞬間演變為武林大事。
康敏的轎子緩緩而至,仿若一個簡約版的林仙兒。
“未亡人馬門康氏拜見幫主,幫主萬福。”
喬峰微微拱手回禮:“嫂嫂不必多禮。”
康敏轉向丐幫眾人,低聲說道:“先夫死于歹人之手,多虧諸位兄弟叔伯掛念,未亡人感激不盡。”
她一身素縞,垂首而立,聲音哀戚,任誰都能聽出她的悲痛。
秦玄卻聽得渾身發寒。
這康敏不過三十歲左右,竟與年近九十的徐長來有染,簡直匪夷所思!
啪!啪!啪!
秦玄實在忍無可忍,這場面令人作嘔。
他替馬大元感到不值,人都死了還要被人拿來做文章,頭頂早已是一片草原!
“夠了,這場戲真是惡心至極。”
“康敏、徐沖霄、白世鏡、全冠清,你們四個簡直是武林之恥!”
“馬大元聽不到了,但我要替他說一句——真夠惡心的。”
“徐沖霄,你一把年紀快要入土,臨死前不做點好事,反倒成了最**人!”
“白世鏡更惡心,不但齷齪,還**!”
“今天康敏來這兒,不就是要揭破喬峰是契丹人的事?好讓徐沖霄這個老東西過把幫主癮?”
“白世鏡,你雖不想殺喬峰,可你的人品爛透了!”
“至于全冠清,不過是個可悲的舔狗罷了。”
杏子林內鴉雀無聲,這番話震撼了所有人。
康敏等人臉色大變,秦玄點破四人名諱,事情已然敗露。
喬峰須發皆張,難怪全冠清說他愧對大宋,難怪丐幫要廢他——原來自己竟是契丹人!
這是何等荒謬的諷刺!
他一心抗擊契丹守護大宋,竟流著契丹人的血!
喬峰幾乎陷入癲狂,縱使豪氣干云,這身份巨變仍令他難以承受。
身為契丹人,未嘗不是福分?秦玄道。
偽君子!丐幫盡是些表里不一的敗類!
喬峰猛然回身,猩紅的雙眸死死盯住秦玄。
全因這人,一切才演變成今日局面。
住口!都怪你!
全是你一手造成。
我定要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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