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泣不成聲,真情流露。
岳不群,這院子可冷清多了,如今怕是連個劍宗的影子都找不著了吧。
小中則哭什么,我記得你小時候倔得很,如今怎的動不動就掉眼淚。
雖對岳不群冷相向,但見到同樣飽經風霜的寧中則,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
當年劍氣之爭時,年幼的寧中則全然不知情。
那時的她,是整個華山上下寵愛的小師妹。轉眼三十載,再見時當年的小姑娘已近不惑之年。
還以為這輩子再見不到師叔了。當年您負氣離去,我找了您好些日子呢。
師叔,這些年您都在哪兒?我一直惦念著您。
哈哈,能去哪兒?不過是在華山上。
一直在后山隱居,不愿再過問世事。
若非秦宮主上山討教,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再現身了。
快起來吧,都入秋了,地上涼,跪著作甚。
風清揚連忙扶起寧中則,這一路走來思緒萬千,但望著眼前這群從小看到大的**,心中原有的念頭早已煙消云散。
“哼,你也起來,難道還要我這師叔親自攙你不成?”
“聽秦宮主提起,劍宗尚有人在江湖行走。”
“去將他們尋回來!都是一家人,非要鬧到無立足之地才罷休?你當真要把祖輩的基業毀于一旦?”
風清揚對岳不群始終冷著臉,可被這般訓斥,岳不群反而露出欣喜之色。他一心想要振興華山,奈何封不平等人始終不服管教。為保華山安穩,他不得不將他們逐出門墻。如今有風師叔坐鎮,封不平等人必會欣然歸來,屆時華山實力必將躍居五岳之首!
岳不群從未想過,光大門派竟能如此輕松!
“師叔教訓的是。”
“有了師叔這番話,不平他們定會回歸。”
“好了,先不談這些。秦宮主遠道而來,我們身為東道主,理當好好款待。”
岳不群夫婦忙將風清揚與秦玄引入大廳。今日岳不群的笑容,是秦玄所見最真摯的一次。若一個人的笑令人如沐春風,那必是發自內心;若讓人感到不適,那便是虛情假意。此前岳不群的笑容總屬后者,今日卻成了前者。
廳內寒暄片刻,風清揚對秦玄的三位**和岳靈珊贊不絕口,而對岳不群其他門徒則頗為冷淡,尤其對勞德諾視若無睹。這位左冷禪的三**為師父大計潛伏華山十余載,如今左冷禪志不在此,他這枚暗棋頓時失了方向,十多年的蟄伏竟成了一場空。
現在返回嵩山已不可行,但在華山久留若被識破,同樣難逃一劫。
風清揚指向令狐沖:你這小子資質尚可,如今劍氣雙修,方顯我華山派傳人風范。聽秦宮主所,他已將華山正宗劍法盡數相授,連失傳已久的武學也一并傳授。此后由我親自督導令狐沖、岳靈珊與陸大有修習武藝。
華山事務待岳不群歸來便由你全權主持。待這三個孩子學成執掌華山,門派才有未來。你們這輩修為難有大進,不如專心經營產業,為后輩積累資財。門派興盛,錢財必不可少。
岳不群欣然應允。有風清揚坐鎮,武力已無后顧之憂。待令狐沖成長起來,自己便可退隱專研紫霞神功,豈不圓滿。
秦宮主接下來有何打算?風清揚突然問道。
我或將繼續西行,繞道前往武當。沖虛道長正邀我前去作客。林平之已習得我傳授的劍法皮毛,現打算讓他與曲非煙、任盈盈同赴西川,了結青城派余滄海滅門之仇,也算是對他們修為的考驗。我將在武當靜候佳音。余滄海作惡多端,早該誅滅!
林平之霍然起身:多謝師父成全!**誓讓西川青城派就此除名!
秦玄白了他一眼:莫要急躁。此番非你獨往,須與曲非煙、任盈盈同行。滅青城可以,但不得傷及無辜,此乃鐵律。
非非與盈盈負責監督,此次前往西川乃次元宮首次涉足此類事務。
次元宮奉行有仇必報,然濫殺無辜者必遭嚴懲。
此番對你而,絕非一死了之那般簡單。
汝需牢記底線與殺戮準則,此乃重中之重。
故非即刻出發,三日為限,吾將設下考驗,以觀爾等是否堪當此任。
次元宮三杰謀算余滄海!
川西風光自古迷人,然蜀道艱險,除本地人外鮮有知曉者。
掌柜的,來幾樣招牌菜。
三位客官是中原人士吧?
林平之抱拳:店家慧眼,我等確非蜀中人,特來此地游歷。
唉,那老朽勸三位用完膳速速離去。
此地背靠青城山,余觀主近日下令,但凡非蜀地口音者,即刻擒拿上山。
但凡押送者,必有重賞。
近來不少閑漢四處巡游,不論商旅游客,只要口音有異統統被扭送山里。
這世道...生意越發難做了。
三位莫要聲張,吃完速速啟程罷。
三人交換眼神,恍然大悟。
難怪沿途行人神色惶惶,偌大客棧門可羅雀。
原是余矮子早設防備,專防林平之前來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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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蜀地余滄海不過二流角色,但在川西地界,金光上人不現,余矮子便是土皇帝!
一道懸賞令,足以讓全城無賴聞風而動。
三人默然進食,飯畢悄然離去,途中未發一語。
行至半途,拐進一戶家境尚可的宅院。
拜見圣姑,有何差遣但憑吩咐。
一個看似憨厚的老漢恭敬掩上院門,倚著門檻曬起太陽。
盡管向問天已是次元宮的一員,但他仍將三教九流的事務交給任盈盈掌管。人老成精,向問天很清楚什么才是最佳安排。
“余矮子果然警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