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序者離去的第五十年,序穩晶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林辰掌心的晶體表面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虹光黯淡如殘燭,與之相連的共生之網星圖上,無數節點開始閃爍不定,像是接觸不良的燈火。更令人心驚的是,新生宇宙的法則波動出現了詭異的“回退”——那些本已穩定的多重復合結構,竟在緩慢剝離,變回單一法則的原始形態。
“是‘序穩崩塌’!”靈芽的雙生玉與序穩晶產生共振,裂痕處滲出的虹色光點在她掌心凝成一幅破碎的畫面:多元宇宙的“基礎法則框架”上,出現了一道橫貫邊緣的裂痕,裂痕中流淌的,是比棄序者死亡法則更陰冷的“無定之力”,所過之處,構成法則的“基本粒子”都在潰散。
逆序·辰的光腦瘋狂計算,銀藍屏幕上的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刷新,最終定格在一個驚人的結論上:“無定之力不是外來入侵,是基礎秩序‘自我老化’的產物!構序者百萬年監察一次的真正原因,是基礎法則每隔百萬年就會出現一次‘結構疲勞’,而我們的共生法則加速了這個過程——就像頻繁使用的橋梁,磨損會比閑置時更快!”
水鏡中,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絕對秩序宇宙的金屬方塊表面,那些好不容易形成的彈性紋路開始崩解,重新變得冰冷僵硬;吞噬宇宙邊緣剛誕生的“滋養型生命體”,竟在無定之力的影響下恢復了吞噬本能,瘋狂啃食著周圍的星體;最邊緣的幾個新生宇宙,已經徹底失去了復合法則的特性,化作一團團混沌的能量球。
“必須找到‘序穩核心’!”林辰的帝力順著裂痕追溯,指尖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無定之力的源頭,一定是基礎秩序最薄弱的地方,就像堤壩最先潰決的缺口!”
靈芽的守護意念覆蓋整個共生之網,雙生玉在她掌心旋轉成一道光輪:“我能感知到!在多元宇宙與‘虛無界’的夾縫處,那里是基礎法則最稀薄的地方,無定之力就是從那里滲透進來的!”
虛無界是比廢棄墟更死寂的區域,那里不存在任何法則,只有純粹的“無”。當三人帶領守界者抵達夾縫處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絕望:一道萬丈寬的裂痕橫跨虛空,無定之力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出,裂痕邊緣,構成多元宇宙的“虹色基礎粒子”正在像沙粒般剝落,露出后面更深的虛無。
“常規法則在這里無效!”逆序·辰的銀藍能量剛觸碰到無定之力,就被分解成最原始的能量分子,“無定之力能‘解構’一切法則,包括我們的共生法則!”
林辰望著裂痕深處,突然想起構序者留下的序穩晶:“序穩晶是用基礎粒子做的!如果我們把三枚晶體融入共生之網,或許能構建出一道‘基礎防護陣’,用同源的力量阻擋無定之力!”
“但序穩晶一旦融入,就再也無法召喚構序者了!”靈芽的聲音帶著猶豫,“萬一防護陣失效,我們連最后的求助機會都沒有了!”
裂痕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一股更強的無定之力噴涌而出,直接沖散了守界者們的防御陣。林辰眼疾手快,帝力化作金白屏障擋住沖擊,卻被震得氣血翻涌:“沒有時間猶豫了!守護從來不是靠求助,是靠我們自己!”
三枚序穩晶被同時注入共生之網的核心節點。虹色光芒順著星圖蔓延,在裂痕前方織成一道巨大的“基礎防護陣”,陣眼處,林辰的帝力、逆序·辰的銀藍能量與靈芽的守護意念交織成一道三色光柱,死死抵住無定之力的沖擊。
防護陣確實有效。無定之力在接觸到虹色光網時,分解速度明顯減慢,基礎粒子的剝落也暫時停止。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光網的虹色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三枚序穩晶的能量,正在被無定之力緩慢吞噬。
“需要‘補充基礎粒子’!”逆序·辰突然喊道,他指著那些因無定之力而退化的宇宙,“它們雖然失去了復合法則,卻保留著基礎粒子的特性!如果我們引導它們的能量流向防護陣……”